何时满是氤氲,紧蹙的柳眉覆上一层哀伤的霜,就好像此刻的表情并非出自缚身怨,而是灵鹊本身。
“你千方百计激我怨化…到底缘何?”红坟迫使自己撇过视线,不去相信灵鹊脸上的神情。
“万……怨……之……始……天……地……同……生……追……根……究……底……不……过……一……缕……执……念……我……们……本……无……区……别……”灵鹊的声音如水流穿过溶洞似的空渺。
“呵……你想教我感同身受,不必这般麻烦。”红坟嘴角浮起一抹讥笑,然她也没再质疑,双指并拢,轻轻搭在了那颗小小的乌丸之上。
接触乌丸的一瞬间,她的意志便附着在了这颗乌丸的主人之上,跟随着她的灵识进入到了记忆的另方天地中。
……
沿着轶城一路向东便能途径葛枣村,它临着陌湖,村中人倚靠陌湖水产为生,亦是周边出了名的渔村。
这一日,万里无云,碧蓝的天际与陌湖水天一色相互交融,站在草棚上便能眺望整个苍穹。
“远君姐!”
视野里,从远处走来一位璧人,她着质朴襦裙,绑着袖缚,左手夹着梭补好的渔网,她朝这缕视线的主人笑了笑,红坟能明显感受到自己亦升腾的欢喜,而后,视线主人从草棚顶上一跃而下,“姐姐要去哪儿?”她好奇地问。
走近一瞅,红坟愣怔半许,这女子,不就是那日醉梦坞新选出的花魁吗?此时虽粉黛未施,这双秋水剪瞳她还是记得的。
女子只含笑不语,视线飘向远处,红坟顺着她的目光而去,正巧撞见满载而归的渔船泊停在栈坪旁,视线落尾处的一位青年精瘦匀称的肌肉暴露在烈日下,他在那群劳作的男人中脱颖而出并非是因他颀长的身形,而是不同于旁人古铜肌肤的白皙,当他转过身来时,阳光耀得他熠熠生辉。
正睛男人面容时,红坟愣怔在视线主人心跳不止的悸动中。
‘这不是那个……’那日醉梦坞前发生事情在红坟脑子里过了一遍,躲在紫衣家丁身后的纨绔男子的面容与眼前这个人重合在了一起“我去!这不就是那个胆小如鼠的纨绔子弟嘛?”
未等红坟细想,视线挪到了女子殷红的面上,她朝男子招手“阿辰!”
“远君。”男子目光触及女子,面上绽开一抹暖笑。
‘没想到这货还挺俊……’许是受这缚身怨第一视角艳羡的心境影响,红坟竟觉着这个花花太岁有些英俊。
“阿辰哥!”缚身怨唤了声男子,男子伸出手,大掌覆上她的脑袋,暖暖的,遂听他柔声“兰铃乖。”
‘兰铃……’这只怨,名唤兰铃,红坟默默记在心上。
“辛苦你了。”远君从怀中扯出绢帛,替精瘦男子擦拭额上的汗水。
男子眸中闪过若有似无的羞涩,而后粗枝大叶地用自己的麻衫随意擦了擦“不辛苦!”
男子不经意间掀开麻衫的一瞬,红坟倒吸了口气,方才在阳光下尚未看清这白皙的躯体上竟趴着一条条蜈蚣似的狰狞伤口,这些明显是大创被缝合的痕迹,而他的肩胛骨上,以及腹上竟还有几个外翻的肉洞疤,那是……被箭刺穿的……原本她还在赞叹他的好身材,此刻却无言以对,这浑身上下深浅不一,年岁不一的创口,到底……与红坟一道心惊肉颤的还有作为第一视角的兰铃。
画面忽地黑了下来,再次睁开眼睛看到光亮,已是不知何时的暮霭时分。身在屋中的兰铃听到屋外头嘁嘁喳喳的声响。
“我跟你说啊,王大夫一家救的那个野男人……他的真实身份是个将军!”
“什么?阿辰是将军?”后者思量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难怪,我第一眼见他就觉得他丰神俊逸,气宇非凡,怎么看都不像个山林樵夫……还真不是凡人呐!”
“我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