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敢挡楚公子的消息!?”紫衣家丁趾高气昂地往上踮了踮脚。
醉梦坞护卫不甘示弱地也踮起脚来切齿哼道“管你楚公子孙公子,哪怕是天王老子来都得守规矩!想见花魁?莳花牌拿来!”莳花牌乃是坞内颁布给特殊客人的令牌,所谓特殊,便是当初参与建设了醉梦坞的大金主或是文采名动天下的诗人文豪们,除了这类人能在醉梦坞得到特殊待遇之外,即便再高爵位者来此也得守规矩。
“我看你们一个个都不想活了,赶紧闪开!饶你不死!”
“你试试!”
几道电光在半空中“滋滋”作响,说罢,几名紫衣家丁便要动手。
“住手——”一声高亢的叱呵响起,众人转睛而去,只见小小的宦童踩着醉梦坞木阶上的红毯缓缓下楼,似是有晨曦照耀在他的身上,大汉们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哄散而开,然到最后一个阶梯间距有些高,小身影倏忽踩了空,一团球似的滚到了大汉们的跟前。
凝滞的气氛静谧得只剩大门外的潦草晨风。
“玩我们是不是!?不给你们点教训还有什么脸回去见公子!”反应过来的紫衣家丁们抄出家伙便要干仗。
“都说住手啦!阿娘一夜未眠方才睡下,若是吵醒了她,你们就完啦!”小宦童讳莫如深地比了个“嘘”。
“什么玩意儿!兄弟们抄家伙,抢花——”紫衣家丁不管不顾,依旧大声嚷嚷,然而最后一个字尚在喉中时,突觉身后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抵在了腰口,唯听身后的兄弟倒吸一口气纷纷朝后推了推。
“请人就要有请人的规矩,贵府不懂,就别怪醉梦坞僭越代劳!”一股低气压的冷空气吹拂过紫衣家丁的耳旁,他用余光瞄了一眼身侧,正是一把闪着寒光如匕首般的银簪,然这个平日给人印象雷厉风行的鸨娘到底是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的这个问题,细思极恐……家丁吓得失了声连连点头,似是拼命在说懂。
“阿娘!你醒啦!”宦童眼起光亮,屁颠屁颠跑到只着了件净衣披了层薄薄轻纱的女子跟前。
天知道吵醒自己的并非这群荣王家丁,而是小家伙的那句“住手”,灵鹊黑着脸收起发簪插回发髻上,转过身睨过这群紫衣家丁,她冷冷开腔“荣王作为朝廷钦点的宁安寺督造,前来我醉梦坞抢花魁这件事,不知道传出去会怎么样?”
“你?!怎知我们家公子的身份!”为首的紫衣惊愕,他身后的家丁们面面相觑。
“这种事情,很难猜吗?”灵鹊皮笑容不笑地说“素闻荣王行军做事不守章法奇诡刁钻,手底下更是招揽无数边地异族,昭荣军是朝廷的常胜之师,绛紫乃其军服统一着色,几位身着紫衣,又都是胡人血统,身手生猛粗狂,想让人猜不到都难。”其实这些根本不是推测出荣王身份的直接证据,但总不能告诉他们你们家主子身份一开始就暴露在外且身在局中吧?
几名家丁眼中闪烁出晦暗不明的光亮,而后正襟而站欠身道“荣王命我等前来请君君姑娘,还请鸨娘通融。”
当真是乖了许多,灵鹊打了个瞌睡,摆摆手招来宦童“临侬,去把君君姐姐叫起来,就说……当日与她共赏夕阳的公子求见。”
名为临侬的小家伙得令一蹦一跳地上了楼,不稍一会儿,一盏鹅绒暖黄出现在众人眼前,她如是洛神踩着莲步来到了众人的跟前,朝鸨娘点头。
灵鹊附耳于君君“近日我要出趟远门,少说也有三四个月的路程,荣王之事便交于你周旋,自己要多加小心。”
君君面色一凝,遂郑重点头。
“很好,你便去吧。”说罢,灵鹊目送王远君的离去。
行礼自有小婢们收拾,将琐事与艺伎们交接后,灵鹊难得一日抽出些空子来,她还是打算去找一趟红坟,此一去小半载,怎么也得提前说一声;今日的的醉梦坞依旧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