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理现下的状况,扶着红坟回屋,一路听她呓语连连,“不许侮辱我!”“你才是妖!”“我骂你是狗你开心不?”“物种都不一样别随意揣测啊!”
少年腾不出手扶额,只得忍着一额的黑线将醉酒之人送回房。
“…此尘……”
将女子小心翼翼扶至床榻之上,只见她双目惺忪,口齿犯浑,连连叫唤与方才八竿子打不着的称谓,她不安地在榻上扭动身体,像是正在做一场灾劫之梦。
“看来已经完全醉了。”初五给她掖好被褥,一瘸一拐端来一盘水浸湿绢巾掩在她额上,收回手的一刻,被醉酒之人扯住。
“你……你不能……这么做……”
少年越是往回收手,醉酒之人便攥的越紧,她的梦境回到了当初,停留在挽留的一瞬间,现实中初五的手成为了当初她没能夺下的那把刀。
“我不会这么做,放心。”虽然不知她到底梦到了什么,不过她既是不愿,少年便顺着她。
“不值得……不值得……俏和尚……牺牲旁人之命存活……与刻意杀人无异……你可知……他们的灵识……是浊的……”红坟眉宇拧成个麻花,浑身抽搐,她似乎想极力证明什么,胸口浮动着急促的气息,这股气息晃得床榻动摇不止。
初五颞颥一阵刺痛,他闷痛一声腾出另一只手捂住右边的脸,右眼瞳孔如是一滴墨晕在池中,很快消散而尽,徒留一盏琉璃缀在少年桃花瓣一样的眸中,“这是……”阵痛过后,他能清楚的看到红坟周身四散的血色芥粒,以及她胸口上漂浮着的灼目如焰的光芒。
回想起方士离开前的话
“此点睛之术会在生死渡临近时消失,也便予你警示,尽量避免危险之地。”
少年强忍着疼痛,想要挣脱红坟烙铁一般的束缚却徒劳无功,忽然间他听到一声空灵的叹息声传来——“这镇宅狻猊可防大怨无数,奈何今日怨祖发难,这小子,灵识强劲,若是一般的怨梓倒霉几天也就罢了,如此吸入过多你这老祖的怨梓,怕是活不过三天了……可惜了……”
“谁在说话!?”少年瞠目环视四周,“装神弄鬼!出来!”
“……尔等凡胎能听到本尊之音?”空灵的声音先是一怔,随后用较之方才厚重的声线试探道。
“凡胎如何,照样能听到你们这些污秽的邪祟之言!”冷汗顿生,从少年额角滚落。
“呜呼,原来是……本尊眼拙,尔等竟是背负永世大劫之人……”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少年的表情较之方才要冷峻的多。
“本尊就在你眼前。”金光突然闪耀,灼得少年不得不用手遮住眼角。
有那么一猝,初五是愣怔在原地的,直到眼前的这团浮动的金光飘到女人榻边,化作一剪人影,叱念道“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伴随着话落,红坟松开了捆住少年的手,“没想到也有对你施宁灵咒的一天……”
榻上的人儿如是昏厥了过去,气息不算平稳,但也不似方才那般气息涌动,颤抖的幅度小了些许,初五知道,她只是被强制镇定了而已,他不自觉吞咽,喉结显示出他的不安,他打量金光,却如直视太阳,被它灼得眼睛生疼,从小到大他见过五颜六色的光芒悬浮于人身后,却从未见识过璀璨如烈阳的光芒。
谢字还卡在齿缝中的少年下一瞬便见金色的光腾空而起,又听他空灵之音缓缓徐来“众生自性清净功德,以此清净功德故,无不罪灭福生,惑去智来,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伴随话音渐落,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定之感袭入初五的心海,他不知何时自己的身上也染上了红色的芥粒,此刻它们如是阳光下的尘埃,很快消失殆尽。
“现在,可以跪下磕头了。”金光抱肩,虽只是个影子,却能让人感受到他一脸的傲气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