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照片中少女的五官温东旭已猜出她是心儿的妈妈。两人的眉眼极为相似。不同的是,楚心尘夺目的大眼中透着一股果敢与坚强。想来那时她定是一个相当骄傲的小姑娘,与墨心儿有些绵软的气质有些不同。
摆手让这母子俩坐下,温庭蕴的眼神还舍不得从照片中收回。那神态,有追思、有痛心。
“我们仨打小就认识。是大院里最好的朋友。我和雨亭一直到大学都在同一个学校读书。心尘小我们几岁,从懂事起就和我们一起玩。走哪儿我们都带着她。她聪敏活泼,要强好学。人那么漂亮,却硬是一个敢欺负他的男生都没有。因为人人都知道他有两个厉害的哥哥,而他们也羡慕我们有这样美丽的妹妹。而我,却更加的喜欢,因为我和心尘从小就是娃娃亲。”一语惊的母子俩对视一眼。“没错。当年两家没有公开,是因为不想背封建思想这个锅,也想着儿子们长大了也要看缘分。但实则,我家传家的紫晶龙凤吊坠已交到楚心尘父母的手里了。”
“一直到我那些年醉心事业,创办煦旸文化。我太多的时间都投入到工作上了。有时,他俩也会结伴过来看我。有时我也会参与到三人的活动中。我们畅谈对未来的憧憬,彼此或鼓励、或取笑对方。而我当时已在文化圈子里崭露头角。雨亭已在准备博士后的毕业论文,而心儿还没有大学毕业。”扶了扶眼睛,温庭蕴的眼角居然爬上了少年人的一丝赧然。
“对,我们那时也和她叫心儿。”看看注视她的母子二人,温庭蕴继续道。“心儿总取笑我是个工作狂,开口闭口就是工作。我心说这一切还不是为了她。希望她能风光嫁给我,给她更好的生活,让她一世无忧……”
椅子上的乐意如呼吸已见浊重。
于沉思中徜徉了些许,温庭蕴伤怀道,“没成想,三个月后心儿毕业,她牵着墨雨亭的手过来找我,把我家的紫晶龙凤吊坠轻轻放在我的面前,说他俩要结婚了,希望我能祝福他们。”
“我当时以为他俩在和我开玩笑。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心儿。她一向那么听我的话,什么事都要问问我的意见。怎么会……”沉浸在往事中的温庭蕴握指成拳,重重地砸在桌面上。
“我问她为什么?是不是墨雨亭那王八蛋欺负了她。她说他很好,很关心她,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温庭蕴抬眼时眸中水光闪烁。
“哈哈,既然这是她的选择,我还有什么话说!这一辈子她要的我都会给她。我把墨雨亭当场揍了一顿,他一手没还,心儿也没过来拉我。他们的婚礼送来的请柬,我没去,从此大家断了联系。直到知道他们要一起去边疆考古,我以为他们是疯了!考古工作多么的危险我非常清楚,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墓穴中的毒气或机关伤到,我不能想象我的心遭遇这些……可她就是这么死心眼儿,反过来安慰我。我只得另辟他径安排人暗中保护她……这些年,她跟着他受苦却甘之如饴。”
“以后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说到这里温庭蕴无力地靠坐在藤椅上。“是我不死心,苦苦缠着她,不干心儿的事。”
“哈哈哈,”乐意笑得有些刺耳,“听起来真是一段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呀,思而不得寤寐思服呀。这么多年,你又把我放在哪里?我堂堂乐家大小姐,嫁给你这个空壳子,你们温家当我只是传宗接代的工具吗?一个傀儡吗?”
伸手安抚住激动的母亲,“爸,这对我妈不公平。”温东旭沉稳地开口。“既然娶了她就应该好好待她。”
儿子的话令乐意如红了眼晴,多年的委屈终于有人肯出来说句公道话了。这事除了儿子,她娘家人、闺蜜甚至大女儿都不知道。这些年外表看着是风光的温家当家奶奶,实际上她的苦谁人知道?
“我是对不起你妈。可是这段婚姻不是我要的。”温庭蕴瞅瞅情绪上来的乐意如,低声道,“我那时已对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