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停下了脚步,立在原地,顿了一下,回头抛了一枚戒指给老者。
“我可能要失约了!这些给您,虽然不值钱,就当是小小补偿吧!
如今世道变了,夕阳岛那里大能众多,你们相互交流交流,说不定真能悟触得天机,悟得大道!”
“那个玄而又玄的东西,哪是想摸就能摸到的!
清沚多少代多少人都停在这一步难以逾越,就是不甘心坐等大限来临身死魂回,才想着折腾一番,打发无聊光阴罢了!”
“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啦!想要逾越也不是没可能!”
“那你呢?你不是一直想要跨越那一步吗?”
“以前,吃饭时想,睡觉时想,修炼时想,时时刻刻想,心心念念着!
但现在累了,觉得特没劲!”
“好吧!祝你得偿所愿!咱们就此别过!”
“好!愿你早日跨越鸿沟,大道得成!”
……
“师弟,最近教内事务繁琐,今天才有时间过来!”束方绕过假山,来到白桦树荫下。
见楠桦没有理他,便自顾自走到裴燚身边,把被子拉了拉,又把躺椅后面罩子拉好,隔开微凉的晚风。
做完这一切,他走楠桦旁边,见他还是不理自己,便席地而坐,看着几棵灰白的树干发着呆。
他们三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安静的相处过。
以前只要三人一起碰面,都是吵吵闹闹,轻则冷嘲热讽,重则大打出手。
现在老的吵不动了,小的长大了,大的懂事了,便安静了。
也可能是以前心思多,今天的心思都被这和煦的夕阳融化了,便一切都好啦!
落日余晖洒在院子里,暖被上,衣襟前,面庞上,暖暖的,更显和谐安详。
楠桦自顾自的雕刻着,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裴燚,也看看落日。
但束方来到院子,走到跟前,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直到太阳落下,夜幕降下来,他好像才想起身边多了一个人似的。
“这都十天半月啦,以为你这个主教分身乏术,要过年才能来啦!”
“师弟,虽然我混账,不是个东西,但我好像没有亏待过你吧?你怎么突然跟我这么生分?”
束方当然不知道楠桦已经有了证据,确定他就是让楠桦家破人亡的仇人,所以他不知道楠桦心里的那些复杂。
“我长大了,好耐分得清楚!那些帐我会一笔一笔跟你算清楚的,不会让你落下一笔的!”
楠桦起身走到裴燚旁边,摇下固定的支撑,侧头吼了一句“我说,你是来看星星的吗?”
“哦!我来推!师兄来推!”束方赶紧闪身到躺椅旁,扶着推手,调整方向,往洞中走去。
两人把裴燚安顿好,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起来。
“义父今天白天睡多了,晚上准要睡不着,你可以陪他的吧?”楠桦以为他待会就要走,便试探性的问道。
“可以!可以!我就是怕他看到我,急火攻心!
这几年,他特别不待见我。看到我,就以折磨他自己来逼我,诶!”
“你哄我骗我的时候,不是很能的吗?”
“啊?”
“去做点白粥,师父醒来要吃!”
“我都几百年不碰灶台啦,我——好好,我去!我去!师父以前老喜欢喝我做的粥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