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河心飘行而去。
“哎!当初真应该把萨冰和尼米那两个闪人也拉上船来!秦冲,放只响箭与老伙计们告个别吧!”
眼见上岸无望,锅盔只好坦然的苦笑道。
他这种表里一致的忠厚禀性,也是我最为看中的地方。
岸上的马队已然远去,秦冲只是空拉弓弦应付了一下,几个人全都安静了下来。
人在天涯最伤莫过于别离,尤其如今都不是赤条条一个人了,在于阗王城的故园之中,还有娇妻幼子在日夜期盼他们的归去。
如此一别已不知何年才能回到故土,秦冲、锅盔的心境,岂能用“悲凉”二字所能描述。
琅东表叔的商船沿着天竺长河一路南下,途中顺风顺水。
南北千里之遥的距离,仅仅用了三个昼夜,我们就来到了天竺半岛西岸的海口附近。
与行程的顺滑相比,我这个毒魔缠身的病人已在黄泉路上行走了无数个来回。
不再以忘忧花的魔果喂养毒蛊,我犯病的次数也愈加频繁了起来。
到了第三日,已经吃不下任何的食物,饮食多少就会呕吐多少。
开始高烧不退,无法忍受的痛楚已令我成疯成癫。
如果不加控制,我能把整个商船给掀翻了。
不得已之下,秦冲锅盔二人率领船上几位壮汉,把我如同粽子一般捆绑在商船的桅杆下面。
“委屈你了少主,再忍耐几天吧!”
俩位兄弟跪在我的跟前苦苦哀求道,他们一点主意也没有了,只能任我如无油的枯灯那样活活的干耗下去。
琅东表叔见过忘忧毒蛊的病患,知道是何模样。
他干脆成天坐在我的前方,通篇诵读随船带来的楞伽经书,好像在为我这个将死之人做着最后的超度。
四肢和颈脖已被牢牢捆死无法动弹半分,只能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来发泄我的痛楚了。
我便如同旷世的泼妇一般,用尽世间最恶毒的语言,把船上所有人的列祖列宗统统咒骂了一遍。
但是无济于事,无人和我计较,也无人上前给我松绑,身上仅存的精气反倒消耗的差不多了。
即将枯竭之际,船上伙计迎面浇来的一盆河水才让我又活了过来。
“秦冲!锅盔!受不了啦!给我来一刀吧!痛快点!”
我无力的哀求道,嘴里已有血腥的咸味。
“少主痛楚秦冲感同身受!再忍一忍,琅东老叔说再过两日就能见到修罗法师啦!”
“秦冲!你这个王八蛋!颠来倒去只会这么两句!忍忍,再忍忍!哈哈哈!是可忍孰不可忍!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也!秦冲你他娘的连狗都不如!”
我已忍无可忍,逮住秦冲便是劈头盖脸的又一通咒骂。
“少主,你如果觉得责骂秦冲能够痛快点就可劲的骂吧!生不足惜死有何惧?少主万万不可泄气!”
趁我怒骂的间隙,秦冲赶紧把伴有止痛汤药的稀粥倒入我的嘴中。
但转瞬之间就喷薄而出,我的腹中已存不下任何食物。
“气死我也!锅盔,你来给我做个了断吧,看在我多次救你性命的份上!在我死后,腰间锦囊之中的夜明海珠便归你所有。”
见秦冲不为所动,我便把双目的余
光转向锅盔,连声哀求道。
晓之以情,而又动之以利。
生无可恋,如今只求速死,少受点活罪。
“少主,在下知道你受苦了,我、我实在下不去手啊!”
此时的我与活死人已没有两样,刘真儿颤颤巍巍的看着我连声拱手叫饶道。
“狗杂种!有你这么劝人的吗!看老子今天不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