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继续道“我跟闫郎的婚约已经解除了,现在我有了心仪之人,我们……感情很好。”
荷花愣了一下,喃喃道“不会吧?莫非你跟吴关那个小屁孩……”
呸!
樱娘心中白眼已翻上了天,难道世界上只剩这两个男人了?他俩就那么好?非此即彼?
面上樱娘一点不敢表露,她只是略显尴尬地笑笑,摆手道“不是不是,吴郎他也太……小了……我心仪之人乃是户部尚书裴矩之子裴宣机。”
“他啊——”荷花略拖长了声音,眯着眼陷入回忆。
“姐姐知道他?”
樱娘还不知荷花曾是院阁女子,这种事吴关和闫寸自不会多嘴地满世界宣传。
荷花自己倒不避讳,她有些惋惜地看着隐娘,斟酌了一下用词,缓缓道“按理说这是你的私事,我不该多嘴,但你既是闫郎的朋友,又是北境守军之后,我便多说两句,我所说之事,你信或不信,还需自己斟酌。”
看着荷花认真的样子,樱娘也正襟危坐,“姐姐请讲。”
“是这样,我见过裴宣机许多次,在环彩阁,环彩阁是什么地方,听名字你就能猜个大概了吧?”
“我……大概知道。”
“好,那你也要知道,在那种地方,尤其再喝些酒,人难免放浪形骸,什么都敢说的。”
“我明白。”
“我要告诉你的,就是曾跟裴宣机一同饮酒之人所说的话。他们都知道裴宣机有一个癖好,那就是拖良家女子下水。”
“这是……何意?”
“呵呵,意思就是院阁女子已不够他玩的了,他最爱找那些已订立婚约的女子,与其偷情。这样偷偷摸摸最能让其兴奋。
有一次他与一民间女子偷情,被那女子未婚的丈夫发现,情急之下他命恶仆将人家打残。对方忌惮他家的势力,告官无门,愤恨而死,而那与他偷情的女子,也被他一脚踹开,从此疯疯癫癫。”
荷花搓了搓手,似想搓掉回忆这件事带来的不快,继续道“当然了,这些不过是酒桌上的谈话,或只是吹牛,没影儿的事,或有夸大,你自己斟酌,不过……以我的经验,高枝儿可没那么好攀,妹妹一个良家女子,可万万擦亮眼睛,别到最后空欢喜一场,损了夫人又折兵。”
荷花的话让樱娘不得不提高警惕,但同时她又很不服气,暗自在心中想道什么嘛,竟是个院阁女子,也敢来给我忠告。
心中越是如此,面上就越是谦恭。
樱娘起身,向荷花行了个万福礼,道“多谢姐姐提醒,我今后定然仔细留心,\b多加防备。头一次见面,姐姐就如此推心置腹,还不计较我……悔弃婚约,跟了别人,真是我的福气。”
荷花哈哈笑道“妹妹又不是跟我悔婚,我有何计较的?”
这话直把樱娘噎住了。
荷花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说这么一句略显尖酸的话,许是樱娘给她的感觉不太好。她见过许多男人,可女人见得更多,院阁本就是个由女人构成的地方。
她感受过姑娘之间的仗义守护,自也遇过小人,吃过亏。
单第一印象,荷花更倾向于把樱娘划进小人的行列中。
毕竟,她可不相信什么有缘千里来相会,樱娘刚来长安就勾搭上户部尚书家的儿子了,这中间能没有猫腻儿?
意识到刚才脱口而出的话有些尖酸,荷花忙拉住樱娘的手,换上春风和煦的笑容道“许是我说得太严重了,妹妹只管安心,若是那人敢欺负你,管他是尚书的儿子,还是将军的儿子,我们定要打上门去,给妹妹讨要说法。”
“这……如此,多谢姐姐了。”
“呦,谢什么呢?”屋外一个声音道。
是吴关。
他和闫寸一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