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啥呢?”裴宣机问道。
吴关脸上已堆起了笑容,“当然是好奇您怎会认识樱娘?”
“缘分啊,我与樱娘缘分不浅。”裴宣机嘴角忍不住地上扬,“我那外甥女被我阿耶宠得胆大无比,有天竟独自溜出府去游逛,偏碰到几个泼皮无赖。
她自小有仆役随从护着,哪儿见过那种场面,可吓坏了,若非樱娘出手相助,后果可就……”
“樱娘是如何救人的?”吴关问道。
“她大喊官兵来了,还抬出了您‘阎罗’的名号,泼皮无赖自然都吓跑了,是不是很聪明?”
“呵,聪明。”吴关道。
裴宣机继续道“这可是救命之恩,我那外甥女虽骄纵了些,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却还懂,因此她邀樱娘去家里做客,我就是那时认识樱娘的。”
“原来如此,”吴关点头“那确是一段佳话了。”
“可不是,”裴宣机道“我们的缘分可不止这一点儿,一见面,我就对她有种相见恨晚之感。
我喜爱蹴鞠,樱娘竟也是个中高手,上场与男子比赛也不遑多让。还有,我家原在洛阳,我爱极了洛阳那口儿水席汤宴,可久居长安,我已很久没吃过了,樱娘竟然会做,虽说她做得并不正宗,可也着实让我……”
“我打断一下,”吴关拱手抱歉,裴宣机立即停下话头,等待着他的问题。
“您爱吃水席汤宴之事,除了樱娘,还跟谁提过吗?”
“他们都知道啊,”裴宣机道“就是李孝节他们。”
裴宣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每回宴席,我总忍不住跟他们说,那水席汤宴如何如何好吃……哈哈,可能他们的耳朵都要磨出老茧了吧……他们没吃过,哪能明白其美味。”
吴关点点头,“我知道了,您与樱娘的缘分,想来不止这点儿吧?”
“当然了,就连我们读过的书,看过的话本故事,都有很多是一样的。”
闫寸和吴关对视一眼,巧合过多的时候,就不能称之为巧合了。当你遇到了一个天选之人,或许首先该想的不是老天爷待你不薄,而是有人带着目的故意接近你。
裴宣机总结道“总之,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闫寸现在有点儿可怜裴宣机了。
“那……今日遇到我们之事,您打算告诉樱娘吗?”吴关又问道。
“自是该说的,”裴宣机道“樱娘最担心的便是家里反对,闫老弟不反对,自当让她知道,免得她整日提心吊胆。”
“有道理,不过……”吴关刻意停顿了一下。
“怎的了?”裴宣机紧张地问道。
“您家毕竟高门大户,樱娘则出身贫寒,门不当户不对,你们的事,令尊能同意吗?阻力可不止樱娘这边吧。”
裴宣机低头叹了口气,“吴郎既看出来了,我就不瞒你们了,我还没敢向家父表明心迹——请二位相信,并非我轻视樱娘,不想给她名分,而是家父年纪实在太大,过了今年家父就整八十岁了。
我实在不敢让他动怒,万一……哎!”
说这话时,裴宣机拿眼睛瞄着闫寸,观察其神色。
其实还有一层意思,他没挑明
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儿,眼看没几天可活了,只要樱娘忍上一阵子,待裴矩老爷子驾鹤西归,他们自然就能过上正常夫妻的日子了。
当然了,裴宣机是个大孝子,要守丧的,守丧期间不能办喜事,因此短时间内给不了樱娘名分。
吴关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哈哈,来日方长,既然令尊那边还不知道您与樱娘的情况,我看今日见到我们之事,您还是莫对樱娘说起。”
“为何不说?”裴宣机道。
“您想啊,”吴关指着闫寸道“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