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智多谋臭不要脸之类的词都可以用来形容那时的闫寸。
见闫寸陷入思索,崔林忙找了别的话题道“还有一次,你们下河玩,我也想玩的,可我还太小,你们怕我被冲走,干脆将我绑在岸边树上。结果,你们都回家吃饭,把我忘在河边了,那天姐姐可是狠挨了一顿训斥。”
看出姐弟俩还是有些局促,就连闲聊都小心翼翼地观瞧闫寸的脸色,闫寸少有地拿出热情兴奋的样子,道“哈,这事我记得,后来你娘将此事告诉我娘,我也挨了一顿臭骂。”
回答完,闫寸又道“咱们失散有十年了吧?见了面就好。咱们皆是北境守军的后人,往后但凡我有的,定不会短了你们的。”
姐弟俩对视一眼,一同起身,向闫寸行礼,被闫寸一把拦住,“别整这些虚的,生分了。”
他这么说,姐弟俩眼中便隐隐闪出了泪光。
樱娘抬起袖子擦擦眼角,道“总归给你添了麻烦,来时路上我也想过了,虽说我们前来投奔,但也不能全凭你接济,还请闫郎帮我们找样营生,自食其力方是正道。”
她这么说,正合闫寸的意,闫寸便将他的打算告诉了姐弟俩。
听完闫寸的安排,樱娘欲言又止。
“怎的了?”闫寸道“咱们有话便说,莫扭捏。”
樱娘怯怯地问道“郎君是不是……嫌弃我?”
闫寸就怕她多想,连连摆手道“没有的事,你莫多心。”
“是我让郎君为难了,”樱娘道“我知道,郎君与我家的婚约,原是跟姐姐定的,可是姐姐……哎……
是郎君莫多心,我此番来只是投奔,并不敢奢望与郎君履行婚约。
因此,还请郎君莫将我们赶去鄂县。”
“哪里是赶……”
闫寸话还没说完,樱娘又匆匆接过话头道“奴想留在长安,这样便能时常侍奉……”
她将屋子扫视一圈,继续道“我看郎君生活甚是朴素,想来身边少一个能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的人,奴从前便是靠这些活计活命的……恳请郎君让奴留在长安。”
“倒也不是不行……”
闫寸发现,他的口才越来越差了,不知是不是被吴关这个伶牙俐齿的家伙打击的。
好在,吴关回来了。
他手里提着几个荷叶包,嘴上热情地招呼道“饿坏了吧?快吃,边吃边说……一路行来很辛苦吧?来日方长,吃完了你们也可早点歇下。”
他一回来,打断了三人的谈话,崔林先开口道“这位是……”
吴关指着闫寸,大大咧咧地介绍道“我是他朋友,吴关,在这儿借助,姐姐能来可太好了,我看他就是缺个贤内助……哎呀……”
闫寸放在桌下的手不动声色地挪到吴关腿上,掐了一把。
吴关忙也将手放下去,护住自己的腿。
樱娘和崔林假装没看到两人的小动作,樱娘顺势接过吴关的话头道“吴郎既这么说,奴便自作主张留在长安了,闫郎千万莫赶我们。”
这个“赶”字让吴关挑了挑眉。闫寸干啥了,让人家姑娘竟然有了“被赶”的感觉?
姑娘将话说到了这份儿上,闫寸自然不好拒绝,便没再接这话茬。
众人吃喝一番,夜幕降临。
在住这件事上,樱娘倒是很有分寸。
闫寸原打算留姐弟俩住下,他和吴关去邸店凑合几天,樱娘却表示他们来寻闫寸之前已找好了邸店,姐弟俩虽穷,却也攒下了一点钱,住几天邸店的费用倒还付得起。
如此闫寸便不再虚让,硬塞给樱娘半钱袋约莫百文铜钱,让她先用着,并将两人送到了邸店。
离开邸店前,吴关与樱娘约好,明日散衙后带他们姐弟去逛西市,添置些衣服。
待两人走出一段后,闫寸低声问吴关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