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人命,就这么没了。”
闫寸道“此人昨晚企图杀你,你却为他可惜?这可不像你。”
“我是可惜围观者太少。都怪天气不好。若有前日船坞的一半热闹,此刻河神亲自辟谣的消息肯定已传开了。”
“反正有丐帮帮你散布消息。”闫寸道。
“话虽这么说,可总觉得差点意思,原本自然而然的事,现在需要人为干预……哎,老天爷不帮忙啊。”
闫寸被风迷了眼睛,低头去揉,“也不知这风什么时候停,就看今晚他们还去不去拦截商队了。”
吴关拽下他的手,“别揉,流些眼泪就好了。”
“你想让我在这儿流泪?”
“你还在乎形象?”
“在乎的。”
吴关撇嘴,无力吐槽。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吴关道“说起来,鄂县这种几乎是一锤子的买卖也有些好处,只要今日破了谣言,让他们不敢再去胡说八道,明日进城的就是一波新的商队了。”
闫寸跟着吴关向秋阁的方向走去,并接话道“算起来,滞留在京畿道周边的商队,这两天就该到鄂县了,若不能尽快平息此事,咱们恐怕要错过一大笔生意。”
“放心,今日之内定能化解此事。”吴关满怀信心道。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闫寸问道。
“和对付罢工的工匠差不多吧,”吴关道“一群人可比一个人好对付多了,只要分而化之,不用动手,他们就自行瓦解了。”
“看来你已找到了可以下手的裂缝。”
“不错。”吴关点头,“这个死者毛六,虽没有亲属,孤身一人,却有一群师兄弟。
你说,那些习武之人若知道毛六受诸位老掌柜蛊惑,散布河神发怒的谣言,才遭了如今的分尸之苦,能轻易罢休吗?”
闫寸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怎的了?”吴关用胳膊肘碰碰他。
“借刀——不说杀人,至少能吓唬人——你的办法自然很聪明,但我要提醒一点。”
“哦?”
“习武之人多性情直爽,最讨厌有人跟他们使弯弯绕,你若被他们看破了,尤其是——毛六终究死在我的刀下——若被他们发现,我可没把握一下子对付那么多习武之人。
所以,聪明是聪明,但与反被聪明误只怕也不远了。”
吴关挑挑眉,“那你有什么建议?”
“怀柔。”闫寸道。
“哦?”
“你已给过大棒,或许现在该给一颗蜜枣了。从前荷花请这些旧掌柜回来继续经营铺面,他们不同意,现在他们应该已知道,再闹下去也不会有任何好处,或许会对荷花给出的条件感兴趣。”
吴关低头沉思良久。
“那就用你的法子吧。”他嘿嘿一笑,道“说起来,你也是习武之人,却天天跟这些弯弯绕打交道,你是怎么习惯的?”
“不习惯,忍着。”
吴关“……”
翌日,傍晚。
正在房间吃饭的闫寸突然来了一句“商队进城了。”
“你怎知道?”吴关问道。
“马蹄声,拉着满载货物的车的马蹄声。”
吴关什么都没听到。
于是他起身站在窗前,向外眺望。
他先看到了从隔壁窗户向外张望的荷花,不禁失笑道“难道燕子也听到了马蹄声?”
荷花耸肩,摊手,道“姓闫的不会跟燕子是亲兄弟吧?”
“很有可能。”吴关点头。
一支商队转过街角,接着是第二支,第三支……
荷花长长舒了一口气,秋阁的姑娘们不禁发出欢呼之声,在荷花的调教下,几间院阁焕然一新,姑娘们的收入亦有所增加,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