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疯女人。”吴关道“我亦看了你的审讯记录,他们自渡口回来时,被一个疯女人冲撞。”
“不错,他们回来时要路过芦苇荡,一个女人突然自芦苇荡冲到了小路上,差点被商队领头的马撞到。
商队领头吓得不轻,一看是个脏兮兮的疯女人,就让她吃了几鞭子。
回来的路上,他还愤愤不平,说要教训那个女人,让手下那些走商的汉子……总归是写粗鄙之语……
谁知,在店门口躺椅上晒太阳的杜掌柜听到他的话,竟站起身与他理论,说他一个大男人,欺负神志不清的女子,是败类。
突然遭人指责,且当着雇主的面,商队领头脸上当然挂不住,就跟杜掌柜吵了起来。
石不悔偷运送白银,自是不愿被人注意,忙掏钱息事宁人。
正因这次争执,第二日案发后,官府才迅速捉拿了本已出城的石不悔一行人。”
“你说此案有疑点,”吴关道“我还未细想,不如你先说说看。”
“好,我发现的疑点有三处,其一,仵作认为杜掌柜死在后半夜,因为他所吃的夕食已消化得干干净净。
可是,死在后半夜的杜掌柜身上却整整齐齐地穿着鞋袜外衫,那身行头看起来就像……像是要出门或刚回来的样子。”
“确很奇怪。”吴关道。
“再者就是屋门,我从前查过的案子,但凡入室杀人,凶手有意无意总会将屋门上锁。这是因为凶手不希望尸体那么快被人发现,尸体发现得越晚,官府寻找线索的难度就越大。
本案中,杂货铺的门锁就挂在门上,凶手却并未将门锁起来,甚至连关都不曾关上。”
“诶?”吴关突然插话道“凶手是怎么进杂货铺的?若半夜行凶,杂货铺应该已关了门吧?”
“翻窗,你来看,”闫寸招呼吴关到了窗沿边,道“又盖了一层灰,不太明显了,我来时这里的攀爬痕迹还算新鲜。”
“哦哦,看出来了,”吴关道“所以,凶手翻窗进了杜掌柜的住处,将他杀死,而后从里面拉开了杂货铺的门栓,大摇大摆从正门逃离,且并未将门从外头上锁。”
“确是如此。”
“心也忒大了,这确是个疑点。”吴关低头思索片刻,道“还有吗?”
“还有一点。”闫寸道“我想弄清死者为何要替芦苇荡里的疯女人抱不平,她是否跟杜掌柜有某种关系,于是我前后三次前往芦苇荡,可那个女人却不见了。”
“那个女人……”吴关重复了一遍闫寸的用词,道“看来你已确定了那个女人的身份。”
“若能确认就好了,”闫寸苦笑一下,道“好像没人知道她的身份……她叫什么,从哪儿来的,谁也不知道。大家只是知道芦苇荡里只住着一个疯女人。”
“疯子最难查了。”吴关道。
“是啊。”闫寸道“我只能向知道她的人打听,我打听到那女人二十出头的样子,并不是全疯,只是喜欢傻笑而已,有时她还能跟你说几句话,你若不去招惹她,她也不会来招惹你的。
她住在芦苇荡的一间高脚竹楼,养了七八只鸭子,每隔几天,就去渡口,向那里的人售卖鸭蛋。”
吴关挑挑眉,“你这么说,我倒觉得她的生活很不错,简直田园牧歌。”
“你若去了那地方,就不会这么说了。”闫寸道。
“我自是要去瞧瞧。”吴关道“对了,你刚说她不见了?”
“不仅她,她养的鸭子也不见了。”
“嗯?”
吴关少有地流露出困惑之色,大概他对于养殖家禽实在没什么经验,一时不知该不该将此列为疑点。
“那……你没放巴图去追踪吗?”
“追到河边,线就断了,他们若过了河,顺便洗掉了身上的味道,犬就无法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