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与朋友在一起,后来他就离席了,据朋友说他自己声称要回家。
可他的娘子证实,当晚他并未回家,而是直到早间才——才带着伤回来。”
“有伤?”安固问道。
“嗯,面上有擦伤,手上有划伤,额上还有击打伤。”
“那他定要被官府好生拷打盘问了。”
“正是,”吴关道“可是据此人讲,他当日酒醉,正摇摇晃晃往家走,遇上劫道儿的了,凶徒以匕首将他逼至一处偏巷,抢了他好几串铜子儿,还对他拳打脚踢,最后他昏了过去,直到第二日大清早才在那处偏巷醒来,因此才消失了半夜,带伤回了家。”
“此话可信吗?”安固道“我是说,既有过打斗,那去他们打斗的地方查一查,或许有血迹、打斗痕迹之类。”
“安兄说得一点不错,当地官府也算称职,立即带他去偏巷指认,据那人指认,抢劫殴打就发生在偏巷边一处垮塌的破屋。
衙役们在破屋边找到了一棵被压倒的矮树。”
“矮树?”
“就是那种带尖刺的矮树,那人一口咬定,他的手就是在矮树上划伤的,不仅如此,他还说歹徒也没好到哪儿去,脸也被划伤了。”
安固咂咂嘴,示意吴关继续说下去,吴关却道“案宗上只说明了这些,嫌犯所说似也不像假话,此案陷入了僵局。”
“就这些啊……”安固念叨了一遍。
“安兄何出此言?”
安固低声自言自语道“有点像啊。”
“什么?”
“没什么,或许世上就是有这么多巧合。”
“你可别卖关子了。”吴关伸手拽住安固的衣袖,“你不说清楚,我今晚上可睡不着了。”
“也没什么,”安固道“不过就是万年县曾出过类似的案子。”
“类似?”
“简直一模一样——至少前半截一模一样。”
“哦?那是怎样的案子?”
吴关不松手,安固便讲述道“一桩杀人案,却扯出了通(手动分隔)奸的丑事。。
和你说的情况差不多,一人横死家中,与死者有过节的嫌犯半夜饮酒,回家路上遭劫,第二日其妻作证,证明其彻夜未归。
后来查明,其妻与人通奸,奸夫知道嫌犯当夜饮酒,本想将其杀死,可下手时心生怯意,只将人打了一顿,又抢了些银钱。
后来奸夫落网,蒙冤的丈夫开释,而最开始的杀人案,凶手另有其人。
你说巧不巧,这两桩案子,前半段是不是像极了?”
“是很像……很像啊……”吴关喃喃叨念两句,起了身,“我要去趟大理寺。”
“有什么事明日再去吧,已散衙了。”
“我必须去问清楚。”
“那……我与你同去?”
“若安想帮忙,不如帮我雇一辆马车。”
“你要去哪儿?”
“上津城。”
“你要去找闫寸?”
“或许会去,若要去,我想赶在今日出城。”
“你一人能行吗?我与你同行吧。”
“不必。”怕直接拒绝太过生硬,吴关忙补充道“近日鄂县的房价就要有所波动了,我怕荷花经验不足,安兄需留下帮其采买房产、地产。”
“可是……你们将段志玄晾在牢内,就这么走了,圣上若问起来……”
“圣上今日已发话,让放了段志玄,只降了其军职。”吴关已带着巴图出了门,“安兄放心,我这么大个人,没事。”
上津城。
马车将吴关载到了县衙门口。
吴关付了钱,那车夫似忌惮衙门的威严,匆匆赶着车,一溜烟小跑离开了。
不待守门衙役阻拦,吴关率先递上一封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