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我确怕得要命,因为那是谋逆,沾了边就要掉脑袋,这次大理寺不过履行职责,审问杀人凶手罢了,我难道会当缩头乌龟?”
上司如此表态,闫寸觉得背后有了助力,心中感激。
“有您这句话,我便可安心了。”他拱手道。
陈如旧又道“咱们大理寺专问都城百官之罪,是拿王法说话的地方,将军、宰相都关过的,不怕他一个段志玄,该怎么审你就怎么审,不可卑躬谄媚。”
“难道以往关押过比段将军还显赫的官员?”闫寸问道。他的印象里是没有的。
“没。”陈如旧摆摆手,意思是他不过打个比方,让闫寸莫较真。
“不过……”陈如旧继续道“这是好事,高官往咱们这儿送,说明圣上重视咱们……”
闫寸听不下去了,果然志不同道不合。
“好事。”闫寸只好附和他一句,并道“若无旁的事……”
“有的有的,”陈如旧道“我听说你们此番去鄂县,是奉了圣上之命,去追查一个叫董大河的人?”
“圣上已不关心此事了。”闫寸道。
“这样啊……”陈如旧不禁露出失望之色。
他这样,闫寸反倒觉出端倪。
“怎的?莫非您有什么消息?”
“消息算不上,不过……”陈如旧自袖内掏出一封书信,递给闫寸,“你自己看吧。”
闫寸接过,只见信封上有衙署的官印。
“是公文?”他道。
“嗯,听说董大河自鄂县逃遁,我便试着向鄂县附近的州县发了协查文书,请当地衙署帮忙留意,还附上了你们绘制的人像图,这是收到的回信。”
闫寸十分惊喜,他忙掏出信纸,读了起来。
信上说,当地发生了一起谋杀案,一个名为朱六的杂货店老板被人拿绳子勒死了,朱六平日人缘很好,出了名的本分经营。
前去杂货店勘察现场的衙役,从街坊处得到了消息,说前一日有人与朱六争执。
就在争执要变成大打出手之时,有个人出来劝架。
他不仅劝架,还给了杂货店老板两串铜钱,看那意思是替自家兄弟赔礼。
之后,这赔礼之人就带着跟朱六起争执的人离开了。
当时围观的街坊已记不清那与朱六争执之人的样貌,可是赔礼之人的样貌却极有特点。
他的右耳缺损了半边。
有了这一特征,当地官府张贴了通缉文书,并要守卫留意出入之人。
结果,一名城门守卫急报,当天一大早有一支商队出了城,那商队中有个人便缺了半边耳朵,且样貌与通缉文书上所描述的十分相似。
衙署立即联合当地驻军出城拦截,还真让他们找到了那支商队。
连人带货押回衙署,先是从他们的货物中发现了大批白银。
一开始,这些人怎么都不肯承认杀人,一番拷打之后,那个与朱六发生争执的商队领头终于承认了杀人。
人那拉架之人,亦承认雇佣商队私运白银。
两桩重罪,当地衙署已准备好了一应文书,只等往京城报了,就在这时当地县令收到了陈少卿的书信。
拿着画像一对照,嘿,不正是陈如旧嘛。
如此,陈如旧便收到了这封回信。
“也太巧了。”闫寸道。
陈如旧却道“也不算什么,听说董大河身上本就背着命案,再多杀几个,对他也没什么区别吧。”
闫寸晃了晃手中的信件,道“多谢您费心,不过……我不记得曾将董大河的事向大理寺的任何人透露。”
陈如旧笑道“你上回去鄂县,没有请假,而是走了出使推覆的程序。”
出使推覆,换做现代的话,跟法官异地办案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