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可随时跟我说,”闫寸道“现在我先问你。”
“您请讲。”
“董大河有家人吗?”
“没有,说是都死了。”陈狗子道“不过,他跟尉迟将军是同乡,我想乡里或许还有些远亲吧。”
闫寸点点头,“你们每半个月来运一次货,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每半个月你就能与他见一面?”
“也不一定,有时他负责送货,有时时别的兄弟,不过……大部分时候他都在的,只要他在,我们会攀谈几句。”
闫寸点点头,道“你记得最后一次见他的情景吗?”
“嗯……”陈狗子歪着头思索,“最后一次来此,我记得那一趟押运的银子,比之前少……少了约莫一半?”
伍长确认道“不止一半,而且……当时我并不知所运的是银子,每回我们押运的都是木料,想来银子就藏在木料内。
据说这山里产一种极好的木料,百年不朽还是什么的,我们就每半个月就运一根进京。
那次亦运的是一根木料,董大河却让我给尉迟将军传话,说这次的货少,因为他在研究新方法,若用了新方法,今后能多出一成货。
我当时就被他弄了个云山雾罩,没觉得木头比平常少啊,而且,啥新方法啊,一根木头还能砍出花儿来?还多出一成,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不过,我只管按吩咐办事,其余的可不关心,就把话带给了尉迟将军。
我还记得,尉迟将军当时只说了一句知道。
那之后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不过我也没太放在心上,咋说呢,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没成想那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再来鄂县‘接货’,董大河与其他兄弟就都不见了。
我们在山脚下的老地方直等了一个昼夜,也在附近及鄂县找过,没结果,只能回长安复命。”
伍长的描述可谓平平无奇,吴关不甘心道“他就没有任何反常之处吗?比如……胆怯,怕跟熟人接触……”
“这……他本就不合群……真看不出什么来。”
陈狗子已在尽力搜刮记忆中的片段,可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记忆力绝不是他的强项。
闫寸与默默在旁听问的吴关对视一眼,有些无奈。
“董大河及这些死者……”闫寸指了指地上的尸体,道“他们认识长安的官吏吗?尤其是户部官吏。”
这问题着实有些跳跃。
伍长与陈狗子对视一眼,两人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闫丞是不是背着咱们查到了什么”的意思。
闫寸并不打算瞒着他们,而是道“在咱们之前,有人从冶炼银子的地方搜到了几张残缺的文书抄件,户部才有的文书,我已问过尉迟将军,那些文书不是他帮着要的。
我想要弄清,是谁帮着谁,将户部的文书抄送到了荒山野岭中。说不定这对追查凶手有帮助。”
闫寸讲这一段,核心思想只有一条,那就是少废话,这事尉迟将军已经知道了。
伍长果然立即答应下来。
“我虽不清楚,但回到长安后,我会询问与董大河及死者相熟的人,若有必要,闫丞也可自己询问,我一定尽量给您行方便。”
“那多谢了。”闫寸低着头,以脚尖拨弄着地上的土块,又道“炼银的技术,只有董大河一会,还是给他做帮手的兵卒们也会?”
“这可就不清楚了,此乃董大河的看家本事,想来不会随便让人学了去吧,不过……这种事哪儿说得准啊,若有精明之人偷师,也是防不住吧。”
吴关高声对一众兵卒道“情况大家都清楚,我们对董大河存有怀疑,想来大家也能理解,因此,从现在起,无论谁打探到关于董大河的线索,或许是他可能藏身的地方,或许是他最近的反常之处……总之,哪怕再细枝末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