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可汗身边出谋划策,确实不同。”
“不错,梁师都此人阴险狡诈,数日前两位在京师附近剿灭的嵇胡残部,其首领刘仚成正是死在梁师都手下。
他原本想利用嵇胡人,玩砸了,就去投奔了突厥。”
“那这一次他如愿了。”闫寸道。
父辈出身行伍的关系,闫寸对战事有着天然的兴趣,他耐心等待着尉迟恭的下文。
“不错,”尉迟恭继续道“从突厥此次战法,可以看出,吉利可汗深信梁师都,甚至,此战的大方针都采纳了梁师都的意见。这正是太子最担忧的。”
尉迟恭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闫寸陪他饮了一杯。
“梁师都向来以真命天子自居,誓要一统汉人江山,野心巨大。
如今突厥大兵入境,占尽优势,梁师都岂肯为了蝇头小利退兵,只怕到时我们给他突厥粮草布帛金银,反倒成了梁师都攻打中原的助力,那可太……哎!太窝囊了!”
尉迟恭宽厚的手掌一拍桌子,骂道“那鸟人!他日战场相见,我必取其狗头!”
“确是个难题,”吴关继续追问道“所以,将军找我们来,是需要我们做什么呢?”
尉迟恭一拍脑门,道“忘了正事。”
他指着吴关道“我记得你,玄武门事发之日,你也在。”
吴关客气道“没成想能入将军的眼。”
尉迟恭摆摆手,让他莫整这些虚的,“我记得那日你找来一人,将秦王易容成了太子。”
“不错。”
“我想借那位懂得易容的能人一用。”
吴关困惑地眨了眨眼,“您是要……”
“我已向太子禀明,此番向突厥送礼,由我亲自押运,介时我便有机会混入突厥军中。”
“您是想……”
“吉利可汗与梁师都,死其一便可解今日之围。”
闫寸不禁动容,喝干一杯酒,起身一拜,“将军心怀家国,下官敬佩。”
吴关却犹豫道“可是,孤身深入突厥军中,必然凶险异常,将军……”
尉迟恭打断了吴关,道“我会尽量保证那位懂得易容之术的能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吴关连连摆手,道“将军乃是国之栋梁,若有所折损,实乃唐之缺憾。”
“栋梁……哈哈……”尉迟恭敞怀笑道“我可看不上文官那些夸辞,只不过是……
当年我新降,秦王手下诸将疑我,纷纷进言,要秦王杀我以绝后患。
秦王非但没有杀我,还送我金银,说大丈夫以义气相期,我若是想走,他所赠之物便是我的盘缠,以表一时公事之情。
如今他就要坐上皇位了,突厥狼崽子们却来捣乱,我定不让他们得逞,仅此而已。”
这下,就连吴关都动容了。
但他没有立即答应,他仍在做着思想斗争。
“小友若有顾虑,不妨直说。”尉迟恭道。
吴关张嘴刚欲说话,将他们领入此屋的管家悄悄进了门,他俯身在尉迟恭耳边说了几句话。
“什么?!”
尉迟恭已尽量压低声音,却还是让两人听出了他的惊诧。
管家没答话,只是冲他点点头。
显然,管家很清楚,他们此刻的耳语绝不能让外人听到。
尉迟恭很快恢复了自然,他摆摆手,冲管家道“你先下去吧。”
“将军有事?”吴关试探地问道。
“不打紧。”尉迟恭摆摆手。
吴关收起狐疑,想要拾起刚才的话题时,尉迟恭又摆了摆手,改口道“确有一件急事,抱歉得很,我怕得离席了……两位吃好喝好,千万别客气,我会让婢子为两位安排住处……”
说这话,尉迟恭已起了身。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