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蒙对了。”
“但现在有个问题。”闫寸皱眉道。
“什么?”
“如果冯员外死,是因为他接触过那个从矿洞逃出来的赌鬼,知道了赌坊诓骗赌鬼下矿的脏事,那想要取他性命的应该是赌坊的人。
可杀死他的是弓手,陈初秋手下的弓手。”
吴关点点头,“这说明你的怀疑有一定道理,或许,陈初秋真是赌坊的幕后老板。”
闫寸还想说什么。
吴关将他拉进一间县衙偏室,“无论他是什么身份,都轮不到你我操心,等县令问案的结果吧,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把伤口包扎好。”
吴关拉着闫寸坐下,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涂在闫寸手背的伤口。
他摸索着去找布条,闫寸却道“不用包了,天热,捂着反倒不易好。”
“行吧。”吴关又将闫寸的手放在灯下,确定药粉已均匀地粘在了伤口上,才道“那你今晚睡觉可老实些,莫把药粉蹭掉了。”
“那也不是我能控制的。”闫寸耸耸肩,有些心不在焉。
他还是牵挂着审讯结果。
几名试图通过密道逃跑的仆从,以及弓手,均已归案,由此可以看出,鄂县衙役平日的操练并未荒废,县令治下还算严谨。
此番审讯,最要紧的是撬开黄员外手下的嘴,问出矿洞具体地点。
只要突破了这一难题,便有了将功赎过的资本,因此县令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丝毫不敢懈怠。
吴关是真的困倦上头,率先在屋内的矮塌躺了下来。
闫寸也躺下,没话找话道“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贪心了些。”
“我哪儿贪了?”
“火中取栗,旁人受难,你发财,这还不叫贪心?”
“受难?你说那些被骗去挖矿的赌鬼?他们活该,关我什么事?”吴关反问。
“那突厥兵临长安呢?这种事你也敢拿出来撒谎,不怕闪了舌头?”
吴关吐吐舌头,“还好吧。”
他嘿嘿一笑,又道“话说,你要不要打个赌?我赌突厥真的会兵临长安。”
你不会真是穿越来的吧?
这回闫寸没问出声,因为他已信了几分。
这种事,不信的时候可以随便调侃,一旦存了疑,难免犯怵。
“不赌,”闫寸翻了个身,背对着吴关,“睡了。”
这一夜闫寸没睡好。
他做了好几个奇怪的梦,一会儿梦见自己回到父兄尚未出征高句丽的时候,他拼命阻拦,不让父兄出征,却挨了一顿胖揍,还被父亲绑在家门口的槐树上。
画面一闪,又到了兵卒来家里通知父兄死讯那天,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
是吴关的声音。
吴关不断重复着“没用的……你什么都改变不了……没用的……”
闫寸不想再听这个声音,于是他捂起耳朵,闭上眼睛。
待他再睁眼时,却到了未来。
吴关牵着他的手,对他说穿过眼前的迷雾,就是未来世界了,他仿佛已听到了未来街道上的熙熙攘攘。
可是迷雾无论如何都穿不透。
四面八方都是混沌的,甚至无法分辨两人究竟在前进,还是在原地踏步。
就在闫寸快要失去耐心时,迷雾突然动了起来。
风吗?
闫寸并未感觉到风。
不是风,而是什么大家伙在搅弄风云。
两人一同驻足,留意着迷雾变化,吴关紧咬下唇,肩膀微微发抖,很紧张的样子。
突然间,仿佛两人头顶出现了一个超大型的抽油烟机。
雾气争前恐后地上飘,眼前瞬间清明起来。
紧接着,一只巨大的眼睛出现在两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