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给你什么好处了?你不是最想将它赶出墨城吗?怎的现在反倒跟它搅和到一块了?
还是说……你才是躲在幕后的赌坊老板?”
“我不是!”陈初秋惊恐地向后缩了缩。
“你说了可不算,”吴关道“黄员外死了,这么大个烂摊子,总得抓一只替罪羊,还有谁比你更合适?”
陈初秋向前膝行两步,他想去抓吴关的手,被闫寸挡住了。
“求求你们,别啊。”陈初秋道“我冤枉!”
“冤?呵,比冯员外还冤吗?”
陈初秋张了张嘴,卡壳了。
吴关继续道“不过现在还有救。”
“救救我,救救我吧……”陈初秋连连向吴关磕头。
“就用你手里的院阁。”
“你是说我的铺面?”
“对,所有铺面。”
“可……可那已是我的所有家当了。”
“家当和命,你只能选一样。”吴关道“而且,最好快点选,指不定什么时候我就改主意了。”
陈初秋一咬牙,道“我凭什么信你?”
“县令会给你录一份口供,不是以嫌犯的身份,而是以目击者的身份。
你登门拜访,恰遇歹徒前来袭杀黄员外,你受伤昏倒,捡回一条命,然后县衙会查证,今晚之事,起因在于黄员外手下采私矿,利益分配不均。
如此,你便可洗脱嫌疑了。”
“这……你撒这个谎?有什么好处?”
“好吧,既然你问起。”吴关耐下性子道“虽说尉迟将军大祸临头,可眼下他毕竟十分得宠,还未到翻脸的时候,撒这个谎,可以抹去我们在此事中留下的痕迹。
这就是我能得到的好处。
当然了,还包括你名下的邸店,你若考虑清楚,我就笑纳了。”
陈初秋终于点头。
“好,邸店可以给你。”
“那就麻烦你明早跟我们走一趟,去相关衙署将房产、财物、姑娘、仆役一并过户,在这之前,得委屈你在县衙牢狱呆一晚上了。”
两人将陈初秋押至县衙牢狱后,闫寸对吴关道“你答应留陈初秋一条命,我可没答应。”
“我知道。”吴关点头,“我拿到他的财产以后,要杀要剐你随意。”
“你心可真够黑的。”闫寸道。
吴关笑着抬手,勾住闫寸的脖子,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心不黑吗?”
你心若不黑,我给陈初秋承诺时,你为何不拆穿或者制止?
他没将话完全挑明,两人心照不宣,闫寸明白他的意思。
吴关又道“你干嘛揪着陈初秋不放?”
“因为弓手是他的人。”
“弓手?那个射死冯员外的人?”
“是。”
“哦,明白了,你想替冯员外报仇。”
不待闫寸说话,吴关又道“还是过不去那道坎儿啊。”
“是我将他叫到窗前的。”
“可我已查清,冯员外曾经接触过一个赌鬼……此事说来话长,你只要明白,他是因为知道了一些秘密才遇害的。
你将他叫到窗口,只是个巧合。
没有这个巧合,也会有其它死法……”
“可他确确实实死于我制造的巧合。”闫寸道。
吴关无可反驳。
闫寸继续道“你究竟查到了什么?”
吴关将与县令博弈的过程细细讲述一遍。
闫寸不禁咋舌,“这么一会儿工夫,你竟……采私矿,这……你究竟怎么发现的?”
经验,你若阅读过数万本案宗,也能凭几个关键词破案。
毕竟,世界上没什么新鲜事。
吴关将炫耀放在心里,只是挠挠头道“可能运气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