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难不成……
吴关摆摆手,“你别瞎猜,跟突厥勾结什么的……唐人与突厥打了这么多年,世仇,多没心没肺的唐人才会跟突厥勾结?
我自有打听消息的路子,前线兵马大溃,突厥人……已挡不住了。”
含糊地解释一句后,吴关起了身,并岔开话题道“既然你站在了我们这边,便要适应推陈出新,赌坊挡了我的路,我就将它赶出鄂县,尉迟将军挡路,自有人能收拾他,一切向前看吧。”
吴关离开后堂,重新回到了荷花等人所在的偏室。
一进门,荷花便快步迎上,紧张地问道“怎么样?”
“有些收获。”吴关握了握荷花的手,示意她放松。
他转向冯家母女,道“请两位好好想想,冯员外最近是否救济过什么人?”
冯家母女对视一眼,母亲率先开口道“我那夫君是个热心的,见到有人没饭吃,总会给口吃的,有人没地方住……虽说我们也不出多好的住处,但草料垛上总是随便叫人睡的。”
“哪里的草料垛?”吴关追问。
“不一定,几家邸店都有草料垛的。”
吴关低头沉思。
冯家老太太想起了夫君的各种好,又伤心地落了泪,呜呜咽咽,叫人听了心中也跟着难过起来。
冯家姑娘搂着母亲,问道“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吴关没回答她,不死心地追问道“那冯员外帮衬的人里,应该有不少赌鬼吧?”
“呵,”冯家姑娘冷笑一声,道“若不是赌鬼,单发有手有脚,随便做些营生,也不至于穷到要来别人家讨饭。”
“那赌鬼中有没有反常之人?”
“还不都是一个样?想尽各种办法弄钱,偷的,骗的,甚至还有潜入我家马厩,想要偷走商队的马匹还钱,哪儿有什么特别的人……等等……”
冯家姑娘沉思片刻,突然道“阿耶好像提起过一个人。”
“哦?”
“阿耶说那人已戒了赌,他想要将其招进邸店,做些打扫或喂养牲口的粗活……阿耶虽帮衬他们,却也只是不想眼看他们饿死,赌徒不可信,更不可用,这些道理阿耶明白得很。
所以我想……或许那个人真的改好了,阿耶才会……”
冯家姑娘低头,第一次抹起了眼泪。
“怎么的了?”吴关问道。
“我就是……”
她已经说不出囫囵话来,索性放声哭了一阵子。
待哭劲儿过了,冯家姑娘拿帕子狠狠擦了擦眼泪鼻涕,继续道“我就是心里不好受……一想到我当时那么激烈地反对,还说他糊涂……我就……哎,我为何要说那些话?”
荷花轻拍着冯家姑娘的肩膀。
人们总是在亲人离世后,才会曾经的伤害追悔莫及。
此刻,任何安慰都没用。
吴关蹲下身,这样方便与坐在矮塌上的冯家姑娘平视。
“所以最后你家并未雇佣那个赌徒?”吴关问道。
“嗯。”
愧疚感铺天盖地袭来,冯家姑娘又要哭,
吴关忙道“此事关于能否给你阿耶报仇。”
冯家姑娘硬生生收住了眼泪。
“什么意思?”她道。
“现在我需要你好好想想,”吴关道“那个乞丐最后一次在你家住宿,是什么时候?”
“大概……几天前……可能有个四五天吧……我记不清了。”
“好吧……”
“不过……但是……”冯家姑娘欲言又止。
吴关也不逼迫她,只是静静等着。
她终究没控制住情绪,又哭了一阵子,口中叨念着“我错了……我错了……”
待她收住了哭,终于坦白道“他……本已留在我家邸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