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却也不太热情。
闫寸暗暗叹了口气,官变大了,来往花销水涨船高,从前在万年县衙的价码,搁在大理寺,怕是要遭人笑话。
他也该找个可靠的仆役了,可是以冷脸、没朋友出名的闫寸,上哪儿去找一个值得信任的人选呢?
头疼,一想到要花时间去认识了解一个人,闫寸就只想躺下放空。
他又想到了吴关。
这人真怪,突然间就闯到他身边,又突然间就和他上了一条船,似乎他们已做了很长时间朋友,一切皆可在不言中。
真是奇怪。
这么胡思乱想着,闫寸走进了大理寺监牢。
他没提审任何人,而是轻轻走进前一晚停留过的牢房,继续留意大巫和丁广的对话。
“别自欺欺人了!”丁广几乎在咆哮“你还能有什么办法?当初来这里,你就说已大点好了一切,来了便可诛杀李建成,结果呢?你带着我们在郊外的狗洞子里,一待就是两个月!”
“我们不会成为罪人,嵇胡不会灭族……”大巫喃喃道。
“魔鬼!你才是魔鬼!比汉人还坏的魔鬼!”丁广道“太残忍了!这种时候你还要给我希望……”
闫寸摇了摇头。
丁广似乎用力过猛了,两人的对话完全不在一个频率。
他有些遗憾,果然不是谁都像吴关那样,装什么像什么。
是让丁广继续演下去,还是就此打住,闫寸有些拿不准。
吴关来了。
和闫寸不同,他带着狱卒,大摇大摆往大巫的牢房走去,并冲闫寸眨了眨眼睛。
“你干什么?”闫寸问道。
“提审。”
“不行!”闫寸快走两步,挡在了吴关面前。
跟在吴关身后的狱卒有些不知所措。
显然,两位长官接下来的对话不适合让外人听,但他又有一颗八卦之心,不太想错过这么好的八卦素材。
但他还是很快就离开了,因为他想起,往回走不了多远,转过一道墙角,就可藏在墙后偷听了。
大巫和丁广却不需要偷听,甚至,因为牢房临着过道的一面没有墙,只有铁栏,压根不存在隔音,他们想不听都不行。
“让开!”吴关呵道。
因为气愤,他破了音。
“不行!”闫寸坚持道“你不能审他们,现在不行。”
“难不成你想私吞钱财?”吴关道“呵,我说呢,怪不得新太子要我与你一起审案,原来是防着你。”
闫寸冷笑一声,“好像没防你似的。”
“你!”吴关气得直跳脚——若他的脚真能跳起来。
此番争吵,闫寸占了上风,不无得意道“你不是喜欢告状吗?结果怎么样?呵,我可是听说,太子让你学着点办案,一切听我安排,莫要生事……”
“好,好。”吴关怒道“我倒要瞧瞧,你能不能将案子办出花儿来,他俩归你了,我审剩下的那个去,那个归我!”
一个时辰后,仅剩的一名嵇胡俘虏干脆被押进了丁广的牢房。
那是个小个子胡人,比丁广矮了大半头,但身形壮实。
小个子嵇胡人见到丁广,很是激动。
“他们审你了吗?没对你用刑吧?其他人呢?你见过他们吗……”
竹筒倒豆子一般,小个子嵇胡人抓起丁广的手,就是一通疑问。
丁广回握住他的手,这让他渐渐平复了情绪。
“你怎么样?”丁广问道。
“简直疯了!”
“他们将你怎的了?”丁广有些担忧地问道。
“我是说那个人,审讯我的那个……小孩儿,简直是个疯子……唐没人了吗?为何叫一个小孩来审我?……对了,刘永寿竟逃走了,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