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的说法。
幕帘之后,吴关打了个哈欠,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叹道“柳暗花明,就要水落石出了。”
他又起身,伸了个拦腰。
闫寸则是惋惜道“此番咱们搭上新太子,也不知还能不能做这探案的营生,叫人好生不舍。”
吴关落座,歪身,拿肩膀拱了闫寸一下,道“我知道你最想去那刑部,或者大理寺,你可知道我想去哪儿?”
闫寸没答话,只用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我想去户部。”
“文官衙门,倒适合你。”
“不是为了那个,户部执掌天下户口井田之政令,凡户籍、徭役、赋税皆在户部有详细记载,要想找人,去户部总能事半功倍。”
“你还真有仇家要寻啊?”闫寸道。
“反正你也不信。”吴关耸耸肩,似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又道“可我不过一介白身,对衙署的种种事项、门道一窍不通,不如将安兄举荐过去,一来安兄也可趁机升迁,二来他确是个好文吏,去了户部,能更好地施展才能,三来今后也可多给你我行些方便,一箭三雕,你看如何?”
闫寸啧了一声,道“旁的我不知道,只听见你心中那小算盘,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吴关哈哈笑着,道“皇室夺权,太子新丧,几十不遇的事儿,赶上了当然要把握机会,你就说,我这算计有没有毛病。”
“我知道了,待有机会,想办法举荐安兄便是,只不过……”闫寸又摸了摸吴关的脑门,试着体温,道“你将我们安排得明明白白,可想过自己的去处?”
“继续跟着你喽。”吴关耸肩道“我本就是你的长随,无官职,年纪又轻,我猜太子只会让我继续跟在你身边历练。”
“倒也是。”闫寸道“谁能想到,卢家脏兮兮的小疯子,如今……”
“如今也没好到哪儿去好吧,”吴关道“这一身伤……对了,最近我可不想再干那出生入死之事了,咱们都养养伤吧。”
“嗯。”
布幔外,翠翠已被带上了堂。
看到刘伯,两人脸上都有怒意。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你!”
“是你!”
有衙役上前,按住两人,不让他们胡来。
县令一拍惊堂木,道“婢女翠翠,本官且问你,刚才笔吏所读的记叙,即王三郎的口供,你可听清了?”
“婢子听清了。”翠翠道。
“你可有异议?”
“没有,”翠翠摇头“他所说句句属实。”
“好,那你且说说,让刘伯去给王三郎钱,是否由你从中撺掇?”
“是我,我对刘郎说,若是不让刘伯付出些代价,我心有不甘,再说,若让刘伯出了钱,日后东窗事发,便可将雇凶杀人之事一股脑儿推到刘伯身上。”
“如此说来,你要雇凶杀人之事,小刘员外一清二楚?”
“他一定知道。”翠翠道,“我虽未明说,但他对我要做的事一清二楚,他还担心王三郎没有动力,因此,让刘伯出钱的想法,他十分赞成。”
“所以你们就给刘伯演了一出戏?”县令道。
“是,既然他诋毁我,干脆就将他的诋毁坐实。
他不是说我贪财吗?好啊,我不仅贪财,还在外勾三搭四呢,十足的坏。
这些话自刘郎口中说出,他可太高兴了,终于抓住我的把柄了……”
“小人冤枉!”刘伯大声呼道“小人所做的一切,均是为少主打算,若真如这贱婢所说,我为何不去揭发她?”
“那是因为你不敢违逆刘郎,你很清楚,终有一天刘郎是要当家的,你绝不能破坏他的信任。
只要刘郎信你,而我已让你抓住了把柄,将来你还有得是机会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