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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下面那只是母熊吗?”闫寸问道。
哈?!
坑里的刘伯想骂人。
这种时候咱先别关注公母问题了成吗?
但他命在闫寸手里攥着,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支支吾吾道“呃……好像也许……是吧。”
回答完,他发现闫寸并不需要答案。
闫寸已确定,这只在陷阱周围徘徊的小熊是来找妈妈的。
它或许一直藏在附近,见闫寸掉进了陷阱,便凑上前来观望。结果闫寸爬出来,一人一兽正好打了个照面。
小熊防备地退了几步,却也并不走远,伸着脖子张望。
它正处于无忧无虑的时期,还没学过捕猎技巧,对树林中的危机四伏并没有太深刻的感觉。
这样一只动物幼崽,能活得下去吗?
“可怜啊……”
闫寸感慨一句,开始拽绳子。
下面的刘伯被慢慢吊了起来,他怕闫寸松手,一个劲儿保证道“我肯定不跑……一上去我就跟您回县衙。”
也不知是刘伯本来就瘦,还是这几天饿得,闫寸只觉手中分量并不重,不多时便将他拎了上来。
人一落地,他一边解着刘伯脚腕上的绳子,一边看着小熊,又感慨了一句“可怜呐。”
刘伯也看到了小熊。但他显然觉得自己比小熊更可怜,也不知是产生了共鸣还是怎么的,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眼看刘伯就要从默默流泪变成小声呜咽了,闫寸忙找着话题道“你怎跑到这老林子里来了?”
刘伯吸了吸鼻涕,开口道“还不是那贱婢害得!”
他一开口,愤懑便取代了悲伤。
闫寸道“翠翠?”
“不是她还能有谁?”
“她怎么害你了?”
“将杀人的罪责往我头上推,还不算害我吗?”
“害了你,对她有什么好处?”
“可能我不再天天替主母叫屈,就能遂了她心意吧。”
看来刘伯想将球传回给翠翠。
刘家的事儿如同一锅乱炖,一时半刻肯定理不清楚,且眼下不是听刘伯叨念一面之词的时候。
闫寸已解开了他脚上的绳子,手却还捆着。
“一切等到了县衙再说吧,”闫寸警告道“别耍花样,林子里有一群见人就杀的歹徒,你若撞见,只有死路一条。”
刘伯只当闫寸是吓唬他,长安近郊哪儿来的歹徒。
他忙保证道“我不跑,真的,万一再掉犄角旮旯里,可没人救……”
刘伯的话没说完,因为他真的看到了歹徒。
闫寸也看到了,两个胡人,他们一边向前移动,一边四下观察。
“孙子,还追呢。”闫寸低声骂了一句,一把拽刘伯手上的绳子,两人一起猫在了树丛后。
刘伯和闫寸对视了一眼,他们在相互试探。
刘伯要是歹徒来搅局,说不定我能趁乱逃走。
闫寸你试试呗。
刘伯算了……
闫寸别怂啊,上啊。
刘伯不不不一定是你理解错了,我没有那种想法。
闫寸狠狠剜了刘伯一眼,以示警告。他刚想站出来吸引两名胡人的注意,却见他们突然躬身,呈防备窥探的姿势。
暴露了?
闫寸心下一慌,向后缩了缩。
片刻后,他又悄悄探头,只见一名胡人提着刀,鬼鬼祟祟向着不远处的小熊摸去。
原来如此。
小熊也看到了他们,出于某种对危险的预感,小熊回身,撒腿就跑。
可它太小了,再加上速度本就不是熊的优势,它哪儿跑得过一个健壮的成年男人。
眨眼胡人就追到了近前,抬刀,下一瞬小熊就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