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寸回屋,和衣躺下,他的身体和大脑都很累了,微微耳鸣,但意识深处的某根神经还活跃着。
这令他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他又想到了城外偶遇的那队兵卒。
闫寸起身,喊来典吏衙门口值守的皂吏,吩咐道“你们叫上几个弟兄,速去城门蹲守,看到行止似军旅之人的男子单独或结伴进城,跟上,看他们去往何处。”
“这是……”皂吏很快便意识到了这任务的特殊性,提醒道“咱们跟军队,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
“谁说要犯他们了。”闫寸在那皂吏肩膀上捏了一把,道“起码弄清长安城最近是否有什么行动,以后事发,擦起屁股来也有个准备。”
“诶诶。”皂吏走出两步,又回头道“那我可得多找些人同去,起码得盯五座城门。”
“人任由你带。”
“好。”
闫寸刚要转身回屋,却见吴关和安固自县衙牢狱回来了。
“审完了?这么快?”
“嗯。直接招了。”
吴关叹气摊手,仿佛本事无处施展,十分憋屈。
他将审问出的信息向闫寸陈述了一遍,并总结道“现在,矛头指向了刘伯。”
“刘伯。”闫寸又开始转动指环,并问安固道“刘伯一直没露面?”
“那老狐狸,准是听见什么风声,跑了。”
吴关道“可他的女人大着肚子……”
“姘头而已,大难临头,丢下她也是没办法,”安固耸耸肩,转向闫寸道“现在人找不着,事儿倒都推刘伯身上了,这案子怎么结?”
“先不结,放一放。”闫寸道。
“多久?”
“半个月,全城发布告,抓捕刘伯,去搜他可能藏身的地方,下工夫找找,确实找不到再说。”
“好,”安固又问道“小刘员外可以放了吧?”
“扣着。”
“行。我去把本案文书补齐,你快歇着吧。”
闫寸却没有立即休息的意思,他将手按在准备起身离开的安固肩膀上,“帮个忙。”
“何忙?”
“长安各府衙、官宦人家的宅院,但凡能藏下三百兵卒的,打听一下,谁那儿藏匿了兵卒。”
“不是吧?”安固惊得后仰了一下,“养私兵可要杀头的,谁如此胆大?”
“杀不杀头我不管,别在咱们地界上搞事,才是要紧。”
“明白了。”安固擦了擦惊出来的冷汗道“那我现在就去打听。”
处理完所有事,闫寸那根绷紧的弦稍微松了些,他总算睡着了。
一觉醒来,日头正渐渐西沉,不见吴关。
他走出屋门,见一名书吏捧着卷籍自典吏衙匆匆而出,便问道“见吴关了吗?新来那小子。”
“吴郎在吏舍前的空地练骑马呢。”
“多谢。”
闫寸信步走到吏舍区域,远远看到吴关骑在一匹枣红马上,正拿鞭子抽打马臀。他想让马儿跑起来,马儿却不肯,一人一马皆急了一身汗。
“现在知道瘸腿的好了吧?”闫寸站在距他一丈远的地方。
“要不你把瘸腿再借我几天?”吴关有些气馁地捋着马鞭。
“想得美。”闫寸上前,抓住马缰,道“我有个窍门,能让你立即学会骑马,想知道吗?”
吴关捂住钱袋“你不会要收费吧?”
闫寸“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吴关心道你们这些封建官吏果然心黑。
“不说笑了,我跟你讲。”闫寸正色道“马是最聪明的,它能感觉出你会不会骑,你若不会,它便要欺负戏弄你一下,任凭你如何驱赶,它就是不好好跑。”
“你的意思是……让我骗过马,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