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积蓄,帮他开间木匠铺是够的。
师兄的便宜,我们一个铜子儿都不占。即便如此,师兄还怕我们抢他的生意,从前他就寻各种由头挤兑我们,此番我们要成亲,师兄放出话来,若他敢娶我,就安一个不尊师傅的罪名,将他逐出师门。
您也知道,匠行颇为看中师道传承,我男人也算师出名家。若被扣了这样的帽子,成了匠行的笑话,要遭所有同行唾弃的,主顾更不会用他了。
简直要将我们逼上绝路!
若闫县尉能警告吓唬一下那位跋扈的师兄,叫他管好自家事,莫出来刁难别人,就帮了我的大忙。”
“这事……他们的师傅不管?”闫寸问道。
“师傅的头痛症已十分严重,人清醒的时候少,糊涂的时候多,即便清醒的时候,我们也不敢说出实情,他这病不能着急上火。”
“明白了。”闫寸点点头,“行,我答应你。”
荷花踮起脚尖,亲昵地用鼻尖在闫寸脸颊上蹭了蹭,“我就知道,闫县尉最好了。”
闫寸拍开她的手,道“都要嫁人了,院阁的习惯该收敛些,这样随意跟男子亲近,成何体统。”
荷花立即绞着手,做出一副疏离的样子,“那我这样,好吗?”
她虽不再挽着闫寸的胳膊,一双眼睛里却仿佛伸出了钩子,能将人的魂儿勾走,调皮得紧。
闫寸扶额道“我已开始替你的未婚夫担忧了,你确定要嫁人?莫伤人家的心。”
“确不确定的……”荷花满不在意地摆摆手,道“先帮他摆脱师兄的魔爪再说吧,即便最后不嫁他,也还有相互帮衬的情谊,不是吗?”
“姐姐说得好!想过怎样的日子,是你的自由。”吴关道。
荷花伸手在吴关头上摸了一把,又揽住了他的肩膀,笑道“还是弟弟懂得姐姐的心思。”
荷花的姐妹名叫梅姑,是个特别文静的小姑娘,话少,看人时微微低头,只羞怯地抬起眼帘。她与荷花一静一闹,倒很适合一同侍奉宴席。
付了钱,与那姑娘定好了来接她的时辰,又与荷花约好,介时一并将她也接上,四人便分开了。
离开院阁密集的平康坊,吴关道“我昨日打听到,刘府管家刘伯在城中购置了一处小院,好像是金屋藏娇。有兴趣同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