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漓若瞪着眼,隐隐不安,灰袍老者似乎将她的心事,不止她,连同寒措氲的心思一层层剥开,赤呈眼前。
苏漓若恍若置身朦胧迷雾之中,灰袍老者的话仿佛一阵狂风席卷,吹散雾气,清晰可见。
她触见自己的心事,也看清寒措氲的心思,倏然,心房震动,她惊吓慌乱。
她死死咬着唇,许久,抬头时,眼神坚毅,以坚不可摧的语气说道:“前辈怕是揣错了意,我心已殇,根本容不下他人,何来歹心之说?”
灰袍老者别有深意地瞥视她,眯了眯眼,语重心长道:“但愿如此!”说着,径直朝后殿走去。
苏漓若回头看看紧闭的殿门,幽幽叹息,灰袍老者的话晰响耳边,令她暗暗颤惊,不可能!她想:倘若她对寒措氲有些牵念,也决非旁人揣测那份的心事。她的心鲜活之时,尚不曾受世间万物迷惑,自风玄煜离开之后,她的心逐渐枯竭,何来心动?即便对寒措氲有所亲近,甚至依赖,那是他身上总是让她错觉熟悉的气息所致!
当然,她才不会承认对寒措氲的亲近和依赖,还有在殿外一眼触及他时,满目激动,心弦荡漾。思罢,她坚定地抬仰下巴,抿抿嘴,转身不带一丝留恋,往后殿而去。
苏漓若刚迈进入廊道,却撞上突然折回的灰袍老者。他一脸阴鸷,深沉狠戾,苏漓若大吃一惊,不知他何故又这般骤变?
“丫头,你快进去,帮我守着阿曦…”灰炮老者低沉说道:“我可能一时半会回不来,你切不可轻举妄动,还有,别去招惹寒措氲…”话未落音,身影一掠,朝着另一方向廊道奔去,眨眼间,隐没尽头。
苏漓若呆怔许久,懵懂不知他所言何意?但他最后一句,她却清晰入耳,这般急促,他尚且不忘嘱咐她,别去招惹寒措氲!
招惹寒措氲?苏漓若想着,心里有些苦涩,他竟为了寒措氲,防她如凶险猛兽!
苏漓若举目望着宽长的廊道,思索着,若让她到后殿陪着一具冷嗖嗖的冰棺,棺内还躺着活死人的一缕之息的女人,她顿觉周身冷寒,惊悚不已。但前殿外又有寒措氲守着,她若返回,势必惹怒老前辈不可!
苏漓若思索再三,却朝着廊道迈步,她心存疑惑,他匆匆忙忙,不惜抛下冰棺女子,究竟作甚?
苏漓若沉思着,走向廊道尽头,未等她看清,一道炫光耀了她的眼,脚下一晃,身子急剧坠入。
苏漓若大惊失色,脚底已触地,身子稳落。
这是一个岩石洞穴,岩壁上燃着火把,但火光昏暗,微弱不堪,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她的眼前是幽暗深洞穴道,一望无尽,透着阴冷昏沉。
倏地,传来掌风疾劲,掌力震撼之声。苏漓若心里暗惊:这般架势,内力深厚,功力顶峰,却颇有拼个死活。但两股掌道势均力敌,不分上下,只怕一时难分胜负。
苏漓若不敢贸然前行,滞呆原地,抬头借着微弱光线,惊喜发现头顶上方竟是廊道断处。以苏漓若的身手功底,跃上去绰绰有余,她正踌躇着离开,却闻一道厉声怒斥:“该死的风墨易,究竟要纠缠几时?别以为我会一直手下留情,今晚,你我抉个生死胜负…”
“非邪!”一道略显耳熟疲倦的声音响起:“我只求你让我见曦儿一面,你要如何,我决无半句怨言…”
“嘎嘎哈…”是灰炮老者的喋声狂笑,似乎怒极,笑中带颤,寒声造:“风墨易,此话若是十五年前,我且信你还有良心,事已境迁,你说的太晚了,似你这等无情昏君,心狠毒辣,辜负阿曦,害她殒命还不够,连她的魂魄,你也不放过,扰她安宁么?”
那略带熟耳的声音分明一滞,悲凉嘶吼道:“我不信…除非亲眼所见…坟莹荒冢,否则…我绝不罢休!”
这声音?苏漓若心间一动,来不细思,人已跃起,疾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