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滴流失,桦帝阴骜的沉默让赵子衿倍感煎熬,她深吁了一口气,道:“都怪我连累了陛下,那时我以为后面有追兵,所以才拼命奔跑,我怕事情暴露,势必引起轩然大波,致两国恶交。倘若知道是陛下,子衿岂敢耽误陛下追赶若姐姐!”说着,她使劲地往一旁挪去,拉开与桦帝的距离。
桦帝见她这般举动,深邃的目光阴沉的有些吓人,就在赵子衿以为他要发怒时,桦帝颓然不言从包裹里拿出干粮和小水囊递给她,声音沉闷道:“吃点东西吧!体力恢复了才能尽快离开这里。”
赵子衿一时恍惚,竟忘了接过干粮,瞪着眼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桦帝皱紧眉头,把干粮和小水囊塞到她手上,起身缓缓走了。
“陛下”赵子衿以为他要离开,就此抛下她,一时竟慌乱地叫道。
桦帝头也不回继续迈步,却扔下一句话:“朕出去瞧瞧地形!”说着,脊背一滞,就在身影耍消失谷口时,又道:“朕是为了你”
赵子衿松了一口气,却在听到他后面的一句话而惊呆,这回她听的一清二楚,他坦言是为她而来。之前他说为了截住她才追赶到这里,她还半信半疑,当他再次表明心迹,她不得不相信:他这一次是真的为她了!
赵子衿被他的一句话搅得心神不宁,自从她知道他心系苏漓若,她既伤心又失望。只能默默地隐藏自己的心意,尽管瞒不住他人的眼睛,但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甘愿退后。
赵子衿胡乱地吃了一点干粮,打开小水囊的塞子,发现里面的水居然只剩一半,她纳闷地晃了晃,仰头喝了两口。离开时,她可是灌满了水,怎么很快她又释然,也许是陛下渴了,她看着干粮一点都没少,想着他肚子应该也饿了,可动了动腿,果然痛的厉害,看来确实骨头折了。
赵子衿愁眉叹息,他身为一国之君,居然一声不响离朝,现在朝野应该乱糟糟的。她身上的伤口只是割的皮外伤,可这腿折了该如何是好?自己一时半会走不了,岂不连累陛下?不行,反正她也回不了家,还是让他离开吧!朝不可一日无君呀!
赵子衿打定主意,背靠谷壁,闭目养神等桦帝回来。
谷口外。
桦帝脸色铁青,双拳紧攥,指节泛白,目光阴沉着迸发怒焰,苏溪如还是把苏漓若给计算了,这个女人,他怎么能奢求她会放过苏漓若?
想着,他的心头划过一阵刺痛,仰头苦笑,其实,即便没有苏溪如的计算,她终究还是会离开他。他一直都明白,她的心里根本没有他的位置,即使他为她跋山涉水,冒险带她回来,为她倾尽所有,却丝毫也不能打动她的心。
她曾对他施以缓兵之计,而他明知她只不过是敷衍他,他仍相信有一天君临天下,她会与他共亨繁华。
桦帝笑着泛红了眼眶,倘若繁华江山,她却不能与之长歌,那这帝位予他不过是囚牢的桎梏。
赵子衿望眼欲穿,几个时辰过去,也不见桦帝回来,她幽幽长叹,他终是弃自己而去。虽然她也想劝他离开,而他真的走了,她的心抑制不住难受的厉害,她失望收回目光,匍匐爬向敞开的包裹。
“你作甚么?”就在赵子衿拖着折了的腿靠近包裹,她疼的汗水哒哒直流,一道有些怒气的声音响起。
赵子衿回头,错愕的目光怔怔盯着他,直到他大步走近,俯下身子。她才恍然回神:他没有撇下她离开!
“不是让你不要动吗?”桦帝见她疼的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于是,沉着脸,声音严厉地怒责:“你是不要命了吗?痛成这样还逞强?”说着,不由赵子衿言语,一把抱起她放在平坦的岩石上,返身捡起地上的木柴。方才他进来见赵子衿费劲地爬着,且疼的直咬牙,他一时心急,便扔下手里的木柴,奔了过去。
赵子衿见他拿着几根木柴,不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