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黑衣侍卫愕然仰视他离去的背影,皆暗暗庆幸方才没有出手,否则早已身首异处。
就在他们呆怔之时,一声惊叫打破了平静而漆黑的夜空:“殿下殁了!”
太子府顿时沸腾,人心惶惶:“什么?殿下出事了?”
“定然是邑王所为,赶紧派人禀告陛下!还有晏妃娘娘。”
“这不一定,邑王方才在外面与侍卫交手,室里只有那个女人”
“原来殿下寻欢之时,被女人所杀”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阳光下无处遁逃的罪恶,只能藏匿在黑夜里张牙舞爪,面目狰狞。
惠仁宫。
酣然入睡的熵帝听到年公公喘气吁吁呼声:“陛下!陛下!”
熵帝猛然睁开眼,沉声道:“何事如此惊慌?”
年公公惶恐俯伏在地,低泣道:“陛下,太子殿下殁了!”
“什么?”熵帝倏然跳下床,猛喝一声道:“怎么回事?”
年公公惶然半晌,才颤巍巍道:“据据太子府的人,禀禀告,邑王夜闯太子府,带走一个女子,然后然后府上的人才发现殿下早已早已气绝身亡”
如当头一棒,熵帝踉跄几步,捂着胸口,怒斥道:“休的胡言!煜儿与太子素无来往,如何夜闯太子府?”
“陛下,保重身体呀!”年公公慌忙起身扶住熵帝,道:“太子府的人是如此说词,邑王因一女子,而夜闯太子居室,且出手伤了十几名侍卫,只是不知真相究竟如何?”
“这帮狗奴才,居然敢随意诬陷栽赃,传旨下去,严惩不怠!”熵帝剑眉怒竖道。
“陛下息怒!”年公公迟疑一会,小心翼翼道:“那太子殿下”
熵帝心头一阵剧痛,这才意识到,他居然忽略了太子的噩耗!他紧锁眉头,沉郁缓步,半晌,沙哑着声音道:“派人即刻调查,究竟发生了什么?”
年公公看着熵帝微驼而悲怆的背影,心里暗暗叹息:此时的陛下不再有一国之君的威武气概,他犹如垂暮老人,孤独而寂寞,承受人世间最平凡的却切肤之痛。
万物皆有它的定律,人,生来就是经历悲痛坎坷,磨难困苦。即便亨尽荣华,身居高位,依然也摆不了生离死别的规律。
年公公感慨一番,默默转身而去,他没有察觉,负背而立的熵帝,双肩微颤。他的内心从未这般惶恐惧怕,究竟怕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邑王府,墨轩居。
苏漓若蜷缩在风玄煜的怀里,脸色苍白,颤抖的厉害。
风玄煜不得已点了她睡穴,当她沉沉睡去时,风玄煜双眸深深注视着她,心潮汹涌难平。他从未想过,他居然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人,她一次次陷于险境时,他却无能为力。
她的眼角泪痕斑斑,衣领撕裂,锁骨隐隐若现,他紧紧拥着她:当时,她该是如何恐惧惊慌,绝望无助?以致抽剑杀人!
这一刻,他痛恨自己,为何不能在她需要渴望他的时候,及时出现?却让她独自承受孤单面对。
他的眼里浮现阴骜狠戾:为了她,他不会隐现慈善之心,所有伤害她的人,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苏漓若恍惚睁眼,怔怔看着他,嘴里喃喃低语:“煜,你终于来了!”
风玄煜心间掠过痛楚:“对不起!”
倏地,她慌乱抓住他的手,颤栗道:“我杀人了,怎么办?我把他杀了,我居然杀人了!”
“我在,没事!”他轻拍她的后背,俯耳柔声道:“记住,你没有杀人,是他该死!”
他的话如一颗定心丸,使恍惚的苏漓若渐渐安静,又进入睡眠,这回睡的比较踏实。
风玄煜确定她熟睡了,才轻轻抽出枕着的手臂,起身出去。
门外,夜影支开小唯,低声道:“王爷,陛下派人让王爷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