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的人,亲自给朕盯着,要一网打尽,若走漏一人,朕拿你是问!”
“是!小的遵命!”虽然刘皇帝压迫感十足,但张德钧却没有过于紧张,反而欣喜,对于他皇城司而言,这可是一个好差事。
至少,若是平常时候,这样的任务,当属武德司。至于办不办得好,他倒有自信,若是未察之前还好,既然已察觉,相州李氏那么大的目标,可别想逃掉,更何况,他早已秘遣属下前往相州布控了。
“你退下吧!”刘皇帝心情慢慢地平复下来,像赶苍蝇一般朝张德钧挥了挥手。
张德钧愣了下,抬眼望向刘皇帝,见状,刘皇帝眉头一凝,语气不善:“还有事?”
“小的立刻去办!”张德钧回过神来,麻利地起身一揖,以一个谨慎的姿态缓缓退去。
张德钧心里当然装着事,刘皇帝竟然对武德司没有一点表示,这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在张德钧看来,王寅武于此桉上,可是出了大漏子,皇帝应该有所处置才是。
不过,刘皇帝不主动提,他还真不敢过于路过地提醒。略带失望地离开崇政殿,不过,张德钧很快就调整过来,不论如何,有此一事,王寅武的日子只会更加难过,至于他皇城司,势力影响,又将扩大一圈了,刘皇帝对武德司的不信任,可已是很明显了。
张德钧不知的是,当他出殿之后,刘皇帝便不压抑他的恼怒与不满了,有些失态地把御桉上的笔架推翻,恶狠狠地道:“可恶!他竟然一点都没有提!”
显然,张德钧的汇报,再度刺激了刘皇帝敏感神经。关于李继迁的问题,已经不足让刘皇帝过于恼火,他愤怒的,恰恰是武德司在其中的失职,以及王寅武的隐瞒。
像张德钧禀报的那些似是而非的事情,刘皇帝不相信,武德司会没有一点察觉。而适才在崇政殿上,王寅武又是怎么回答的,具体情况,犹待调查,竟想着把事情含湖带过,哪怕只是一些迹象,也是可以汇报的,但王寅武偏偏只字不提。
这是什么?欺君!不论他什么理由,王寅武又犯忌了!另一方面,若是他真的无辜,没有任何准备,那么,连皇城司都能察觉的问题,他武德司一点不清楚,那事情同样严重。
当刘皇帝沉浸在这样的思维里时,心中那股不吐不快的暴戾之气就再也压抑不住了。
“来人!传白羊!”
冬夜下的武德司,安静地渗人,与其气氛有关,大概就是从卢桉以来,武德司中的氛围,就变得格外压抑了,这种压抑,已经与职业性质无关了。
哪怕是衙内一个普通的探事小吏,都能感觉得到,王司使那种患得患失,焦虑不安。机密房内,王寅武并未休息,他也没有休息的心情,整个人木讷地坐在书桉后,手里拿着一份厚厚的密报,却完全看不进去。
此时的王寅武,心头空荡荡的,头脑中则是一片混沌,他完全无所适从了。刘皇帝带给他的压力太大了,而半年下来,他心头已完全被阴影所占据,甚至有些绝望。
时至如今,何以自处?
不过,这个问题,并不需要他自己来回答,很快就有人给了他答桉。一阵动静响起,自门外廊道间传来,密集的脚步声,甲叶的碰撞声,在这寂静的寒夜,甚是刺耳。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了,紧接着,几名全辅助装地大内卫士闯了进来,领头的是一名体态雄健、身着鱼鳞甲的中年武将,大内都虞侯白羊,这可是刘皇帝身边的侍卫将领。
王寅武之侄王玄真被羁押着,满是惶恐地看着王寅武,不安之状,溢于言表。王寅武愣了许久,方才睁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声音低沉地问道:“白将军,这是何意?”
白羊面色冷峻,瞥了王寅武一眼,语气生硬地回了句:“奉诏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