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沉默了片刻,方才点头答应下来,“好吧,既然娘想诵经祈福,那一会儿去了寺里,孩儿就去安排打点,今日娘且先暂住一晚,明日我便让人送些常用衣物来。”
她既然说了,诵经祈福时间越长,则心越诚,心诚则灵,杨氏必然会诵经祈福多日。
杨氏见霍思锦终是答应了,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好,锦儿你安排就是。娘在普荫寺里住着,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在东宫当差也别太辛苦,毕竟……娘也不是希望你能有多出色。”
若是霍思锦真是霍长锦,杨氏自然是希望她能出人头地,但是霍思锦是女子之身,若是风头太过,并非好事。
霍思锦淡然一笑,“孩儿明白,娘且放心,孩儿心里有数。”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只是做了东宫长史。
怕杨氏担心,霍思锦又简单地解释了一句“太子殿下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即便是日后……孩儿相信殿下也不会为难我的。”
言下之意,太子楚铮是个宽容大度的好人,即便是日后楚铮知道了她是女儿身,也不会为难她。
杨氏不了解楚铮,但是有一件事她是知道的,霍思锦能赐封世子之位,大半是楚铮的功劳。就凭这一点,杨氏便信了,点头笑道“太子殿下是个好人。”
……
到了普荫寺,霍思锦先将杨氏安排妥当,喜嬷嬷和流光自然是陪着杨氏的,而飞羽,霍思锦则是找了个由头将他支开,然后方才悄悄出了门。
“小师傅,听闻贵寺业释大师前几天圆寂了,我想去吊唁,不知小师傅可否为我引路。”霍思锦叫住了路过的小和尚。
“当然可以,业释大师葬在后山,施主请跟我来。”小和尚双手合十,恭敬有礼地回答。
小和尚领着霍思锦往后山走去,霍思锦一面走着,一面和他攀谈,“听闻业释大师是得道高僧,在下早就想拜见大师,却不想如今却没了机会。不知业释大师可有弟子,或者平日里和业释大师常常坐在一处谈论佛法的师傅?”
业释大师已经死了,不可能让死人开口说话,但是却可以找到和业释大师相近的人。旁敲侧击,或许能有所收获也说不定?
小和尚老老实实地答道“业释大师没有弟子,身边只有一个端茶递水的小沙弥慧生,业释大师喜静,平日里也多是一个人修行佛法,未曾见和旁的师傅谈论佛法。”
霍思锦眉头稍皱,随即又问道“那慧生小师傅可在寺中?在下仰慕大师已久,虽无缘得见大师本人,但若是能从旁人口中得知大师平生一二,也是好的。”
小和尚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在的,等拜祭了业释大师,小僧就带施主去见慧生。”
“多谢小师傅。”霍思锦朝小和尚道了谢,“劳烦您了。”
“施主客气了,这是小僧应该做的。”小和尚反倒是朝霍思锦双手合十,行了一礼,“施主还是第一个来吊唁业释大师的人,大师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霍思锦诧异了,“第一个?”
小和尚点了点头,“业释大师虽佛法高深,但却鲜少开坛讲经,因而知道大师的人并不多。而且,大师也不喜欢见外客。”
“为什么?”霍思锦眼眸微闪,连忙问道,“大师纵然喜静,可既是得道高僧,弘扬佛法岂不是更好?”
佛法的最高境界是普度众生,而非独善其身,如业释大师这般,着实不合理。
小和尚被问住了,沉默了一会儿,见四下无人,方才低声与霍思锦道“小僧曾听寺里师兄偶然提及,业释大师佛法高深,甚至到了能通晓轮回的地步,世事自有天道,倘若泄露了天机只会带来灾祸,据说正是因为这个,所以业释大师才不常见外客的。”
轰!
霍思锦只觉好似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开,通晓轮回,岂非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