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只有楚铮和业释大师,直接问楚铮肯定是不行的,可业释大师又已经圆寂,那事情就难办了。
一时间,霍思锦也是眉头紧皱,幽幽说道“这还真不好办,殿下连郑大哥都不肯说,那就更不会告诉我了。”
霍思锦有自知之明,楚铮虽然看重她,但是若论起亲近,那自然是从小跟在他身边做侍卫的郑长冬更让他信任。郑长冬名为侍卫,实则是楚铮的第一心腹。连第一心腹都不肯透露半句,更何况霍思锦这个才认识不到三个月的人。
“我也是此事难办,还请长锦想想办法。”郑长冬语气郑重,“殿下性子内敛,遇事往往喜欢憋在心里,自打从普荫寺回来后,殿下就心事重重,一直这样下去不行的,我怕出事。”
最了解的楚铮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郑长冬。楚铮郁结于心的事情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从未见楚铮如此郁结。
霍思锦嘴唇微抿,沉思了一会儿方才说道“这样,我先去普荫寺查一查,或许会有什么线索。”
业释大师虽然死了,但却未必查不到一丝有用的信息。
郑长冬点了点头,“好,那就劳烦长锦了。”为今之计,也只好如此了。
……
翌日,霍思锦就寻了机会,以为妹妹霍思锦祈福为名,去了一趟普荫寺,去的人不止她一个,顺便将母亲杨氏也一并带上了。
一来是为了掩人耳目,二来,杨氏缠绵病榻多年,也许久未曾出过门了,趁此机会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马车里,杨氏掀起帘子,看了看外面,入目的是青葱树木,还有路边不知名的小花。花草树木,处处是生机,又有微风拂过面颊,杨氏只觉身心都舒畅了不少。
杨氏的心情都写在脸上,见她面有笑意,霍思锦也唇角微扬,笑道“母亲看起来心情不错,孩儿早该带母亲出来走走的。”
杨氏多年缠绵病榻,出了身体上的病,更多的是心内郁结难消,出来走动走动,心情舒畅许多,对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
“算起来也好多年没出来走动了,这地方的风景倒是不错。”
杨氏浅笑盈盈,她是真觉得这地方风景很美,然而霍思锦却是心头哽咽,非是风景好,而是杨氏困居在府中多年,已经忘了外面是什么样子。
霍思锦心里浮起了一个念头,她抬眸看着杨氏,缓缓道“母亲,孩儿听说普荫寺的菩萨最灵,不如母亲在寺里多留些日子,也好为妹妹诵经祈福。”
她口中的妹妹自然不是指她自己,而是意指早夭的哥哥霍长锦。死者才是最应该诵经祈福的,祈盼他早登极乐,下世无忧。
听了这话,杨氏的眼眸中流露出浓浓的哀伤,早夭的儿子,不能以真实身份示人的女儿,一直都是杨氏心里的痛楚,她是该为她的儿女诵经祈福。
“只是孩儿听说,若要表心诚,需诵经多日,寺庙里条件清苦,母亲您的身子未必受得了。”霍思锦一边说道,一边摇头,“还是算了……”
话音刚落,杨氏连忙接过话去,“娘去,锦儿,娘对不起你们兄妹,只能做些诵经祈福的小事。”
“可是……”
霍思锦面露犹豫之色,杨氏立刻又道“锦儿,你就答应娘吧。”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愧疚。
霍思锦迟疑不定,“可是孩儿是东宫长史,要去东宫当差,不能时时陪在您身边。”
“这个没事,娘身边有喜嬷嬷和流光陪着,不妨事,锦儿你做你的事,不用顾及娘。”
杨氏生怕霍思锦不答应,她却不知,这一切正合霍思锦心意。霍思锦拐弯抹角,其目的正是让杨氏留在普荫寺,远离靖北侯府那群恶心的人,再有喜嬷嬷等人时不时宽慰两句,让杨氏从心里慢慢习惯不在靖北侯府的日子,甚至终有一日,杨氏能离开靖北侯府。
霍思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