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锋芒流淌下来,浸染了路边的野花,也浸透了脚下的大地。
吕布与夏侯渊斗得火起,胯下的赤兔和枣红马绕着圈的打转,手中的方天画戟和寒月刀每一次碰撞也都迸出耀眼的星芒。
张邈和张则不慌不忙的挥舞着手中的利器罩向夏侯渊副将二人,那情形倒像是师傅在和徒儿喂招一样,格外的轻松,也格外的写意。
听得身旁一声声惨叫,夏侯渊睚眦欲裂,一声长啸,已渐渐力乏的双臂仿佛突然间挣开了什么枷锁一般顿时焕出第二春,一道九牛二虎的力量猛然灌注双臂,寒月刀猛地朝天一扬,劈开了压在头顶的方天画戟。
“走!”
夏侯渊纵马一跃,寒月刀顺势一荡,荡开张和张邈手中的凤嘴刀,朝两员副将一声怒吼,拔马就向来路奔去。
当身后的喊杀声渐渐不可闻之时,众人已经溃逃了七八里地。夏侯渊骑在马上一时无语,两员副将则默然的清点这麾下的残军。
整整五千人的骑兵,到最后汇集在大纛下的也不过两千余人,这一战竟然折损了整整六停的人马。受伤的兵士相互扶持着,杵着手中的利器依靠着看着三位将军泪目涟涟,颇有一番“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滋味。
可惜,这种滋味并非他们所希冀的,也并非他们应该享用的。他们只是想猎军功,想追杀背叛主公的恶贼而已,却不料最后反倒成了被追杀的一方。
猎人和猎物往往在不经意间就互换了身份,他们从猎人变成了猎物!
“走吧!”
恨恨的看了一眼离狐的方向,夏侯渊摇了摇麻的胳臂,微微叹了一声,双腿轻轻一夹,纵马走到阵前。
“轰!”
一声霹雳般的炮角再度在前方响起,恰似在一锅滚烫的开水中丢进去一只活蹦乱跳的大鱼一样,沸水四溅。一大群乌鸦惊慌失措,“呱呱呱”的嘶叫着从林中腾空而起,众将士纷纷抬起头来,背靠着背,手中的“拐杖”再度化为利器,惊恐的看着前方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