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开春,羌人在边疆侵扰剑南道的安稳,李熠走不开,只能是守在剑南道,但没能直接出城,不然他定然是要前往义城一探究竟。
从几次的来信和动作,在李熠眼中,如今的昭华公主,沐云珏是个狠角色,他一时间怕蔡荣完不成毕竟上一次他就没完成,灰溜溜地跑回了黔中大营。
这次以交流合作,李熠提前给蔡荣布置,让其主要是向义城沐云珏带一份信,拿到回信可尽快回信。
相反,蔡荣这次有了经验,人又不是次次会被被人拿捏住。
求稳妥,李熠只给了蔡荣两千人,刚好可以压郭廷一头,不怕中途出了意外,这两千加上对方两千兵力,浩浩荡荡的一伙人,朝着头顶的山头奋发。
自解自惑,蔡荣毫无违和感,拍了拍手中的灰尘,将自己这些天在汉中打探的一切说了个大概。
“听闻义城来了位剑南道的小姐,手眼通天,又是帮义城挡灾,又是好心费力的捣鼓,可我们将军是个独子,也没个什么姐姐妹妹的,那这位剑南道小姐是谁啊难不成是我们将军在外惹得桃花债?!”
“什么?!我父亲死了。”
潘泽雨鸿声如雷的大嗓门喊得整个庭都能听见,不止他,还有他那些个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都在院子里聆听探子传来的消息。
说是援兵没有瞧见人,反而在路上被人劫道了,不仅是这人没接着,反而又搭进去不少的人手,隔着七八日,从黔中的传来消息,说是“李熠斩杀潘震于剑下”。
这样的大消息一下子传遍了黔中,连紧忙慌的才传到庆安城,这不一下让潘震这些老部下慌乱不知所措,前些时期刘典就是庆安旁的驻城骚扰,这下主帅没了、底被一下子掏空了,瞬间让还在庆安留驻等人,心中跟着凉了。
这可是怎么办啊,让人心中有些焦虑。
可又是等了许久,也派了人出去找、接头,无一例外石沉大海、杳无音讯,该说现在什么消息都传不出庆安,总感觉城外有人一直在监视着城中的人。
众人从始至终都认为是刘典的斥候和安插的探子。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们有出去认真找么?!”抓着领子,潘泽雨愤怒地质问王叔等庆安的老部下,“还是说,你们巴不得我父亲死在外面,好让你们谋朝篡位。”
话越说越难听,潘泽雨扬起的嘴角,嘲讽的神情无一不是在大骂这些人的脸面,“你主意言辞。”
屋内响起一片片的哭泣、啜泣声,都是潘震的儿女和侍妾发出来的声音,没了潘震这天,以后他们的日子必得是难过极了。
仇家多到都不用发愁,是谁,一下子就能将他们全灭了。
潘泽雨阔身向后一仰,敞开双臂倒在了后头的椅座上,神情完全不顾他父亲潘震刚死,眉眼间仿佛还有种得意,略过在场人所有的表情,包括那群老将的面部表情。
在场控制不住情绪的只是少一部分,大多数活在潘震底下的子女,仿佛早有预感,面部表情没有变动,潘泽雨瞧见了几人的模样和身份。
撇头,手指指向其中一华衣贵服的男子,冷血一笑,大声喊人。
“来人,杀了他。”
立刻,外面涌进来许多穿戴盔甲、手持利器的兵士,听从命令,一刀,白刀子红刀子出,噗哧一声,流血倒地。
“我是你名义上的七哥,疯了”话还没说完,眼睛瞪直了,人一下就没了。
还没完,潘泽雨一下捅了几人,有男有女,与他都有血亲关系,强忍着情绪、这么大年纪还青筋暴起的王叔,忍无可忍地大吼一声。
“停手,闹够了没。”一时间出自庆安的兵士不敢下手,停在那里左右看看,不知道到底应该听谁的,惹得潘泽雨脸色一变,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
沉寂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