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就吩咐人端了四五次点心进去,时候不到,又忙着催人送了晚膳进去。虞昭本是疼得胃口全无,奈何疼痛实在耗体力,她心知自己必得蓄足力气才能撑得住,于是硬着头皮将楚子凯的安排照单全收下,一觉没力,就知道自己要吃的。
如此,又等至戌时,卓姚可算办完了差事,也回来帮忙了。楚子凯与她讲想进去瞧瞧虞昭,她亦然和李老太君等人一样,死活拦住不让进。楚子凯无奈作罢,心急心燎,扶额捶手,只觉得肠子都快要被牵断时,终见一女医出来告知说虞昭快要分娩了。四下的平静即刻被打破,所有人开始忙活起来。
御医们唯恐会出一点闪失,议出的那些针对于各种意外情况的方子,也不管用不用得上,一应让人拿去把药先抓出来吊在火上先。那些端热水棉巾的宫人们与传汇脉象的女医们进出时的脚步匆匆,楚子凯一见有人出来,就抑制不住心紧,只怕她们出来要告知的情况是虞昭有不好。
过一会儿,便隐约听见南荣夫人李老太君二人和众稳婆们唤虞昭使力的鼓气声响起,楚子凯彻底忧心得坐不住了,快步去屏风边上立着,透过一丝缝往里头瞧去。奈何隔得距离太远不说,虞昭身旁紧围着十几二十号人,怎可能是望得清的。
楚子凯正急,偏生冯运在这时走过来劝:
“陛下,德仪娘娘来了,问懿妃娘娘安好,在外寻不见您,让奴才来跟您说,产房血腥,让您出去歇息,她进来守候也好。”
“让她回去,不用她操心,”
楚子凯头都不回,不耐烦挥手谴赶着冯运,是因满心都在为虞昭一人担忧,话音不由自主变高了些:“懿妃是为朕生孩子,御医待得!朕待不得?什么胡扯的道理!”
动静惊动了里头,下一刻,便见卓姚抽身离了虞昭床上,快步走出来,低声对着楚子凯道:
“娘娘说,请陛下别吵,不若她不能专心。”
“好好好,朕不吵,”
听此,楚子凯在一瞬变了脸色,忙将声音放小放柔,抓住机会急切问卓姚道:
“她现在怎么样?才先她疼得厉害的时候还知对朕喊两句,为何现在一点声都不出了?”
“无事,无事,请陛下放心,”
他连连发问,可当下卓姚要紧顾虞昭,不能慢慢给楚子凯做细答,只腾出口来劝慰了她一句便又急着回去了。留楚子凯在外兜着一肚子忧急,来回踱步不停。
谁都体会不到虞昭此时的苦衷,她倒是想叫唤出两声来与人倾诉痛苦,奈何承痛一整日的身子早已是疲惫不堪,她还得撑着力竭尽她所能助自己的孩子来到这个世上。同时,因身受剧痛而生的恐惧也渐渐在开始侵蚀她的心志,一念又忧孩子再不出来会有不测,在外头焦急等待中的楚子凯,她也控制不住要分出心去顾念。
就是因顾念太多,所以虞昭几番被疼痛逼得将要崩溃,却又因这些顾念死命撑了下来。一点气力都不敢浪费,咬牙全聚在身上来使了,自然发不出哭声来,眼角被疼出的泪倒是将头发都打湿大半。
同是经过生养苦楚的妇人,南荣夫人十分清楚自己千疼万爱的孙女此时在受怎样难受的折磨,心肝儿生疼,催得她泪也收不住,却又不得不保持镇定,稳稳坐镇在她身旁给她当主心骨,轻哄着教她跟随稳婆的指引发力收力。
好在从始至终一切顺利,虞昭力竭前一刻,几乎累得已听不出周遭的人在喊什么,抵抗着疼痛奋起使尽了毕生之力,她忽就感觉积压在下腹许久的沉力坠痛,霎时间被释放了大半,后彻底累瘫,浑身无力,连眼皮都得睁不开。
然而虞昭却还是不能安下心来歇上一歇,虽闭上了眼,但心里紧张地崩着一根弦,竖起耳朵聆听着。
终于,安静中响起了几声伢伢啼哭,虽这哭声一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