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神色地从字纸篓捡起了罗跃进丢弃的包药片的纸巾来,悄悄地去了秦石的病房。
黄昏的时候,秦石来了,跟他一道来的还有一位年轻人,就是白可染。秦石提着一个硕大的花篮,白可染肩扛手提了一大摞水果啦、营养品啦,累得额上都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秦石坐到罗跃进的床边亲热地握住了他的手。
“大哥,我是秦川,我来看你来了”
秦石的话音未落就把罗跃进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对于罗跃进来说,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已经死去的小老弟会死而复生,而且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曾经的一幕幕瞬间闪过他的脑海,有惶恐、也有愧疚。
但毕竟罗跃进是久经世面的人,他很快就稳住了自己的情绪,一把抓住了秦石的手拍打着,一边泪眼盈盈地数落着,“秦川呀,你这个小老弟,真不讲情义,我们兄弟二十八年没见了,让我瞧瞧,让我好好瞧瞧,二十八年了,秦川,大家都认为你死了,你真忍心啦,就这样对我这个大哥不理不睬,片言只语都没有?就这样忘了兄弟的情分,忘了我这个大哥?”
听着罗跃进热热的话语,秦川的眼泪早就悄悄地濡湿了眼眶。
“大哥,对不起,我刚到深圳的时候,曾经按照你给我的地址往你家寄过信,但可能地址有误还是其他原因,一直没有接到你的回信,后来我就放弃了。我是在你们毕业前走的,也没有留同学们的联系方式,我到深圳后改了名字,又居无定所,你们也联系不到我,就这样阴差阳错,一别就二十八年了”,秦石向罗跃进这样解释着原因。
刚才还在洗漱间的蓝心此刻却站在了秦石的身旁,秦石的话语她一字不落地听到了心里。她在想,当年秦石是怕我放假后不在学校居住,所以两人约定将联系地址暂时改在罗跃进家,给自己的信件由罗跃进转交,秦石给罗跃进写过信,自然有给我的信?难道是罗跃进扣留了秦石给我的信或者是秦石根本就没给我写过信?
“你还没见过你嫂子吧?”,罗跃进对着秦石说道。
“大哥,我见过嫂子了,在楼梯间,问她是谁病了,她说是一个朋友,我这个嫂子啊还在故意瞒我呢!”,秦石道。
“见过了?蓝老师也不言语一声”,罗跃进瞬时丧失了刚才的热情。
“要不是上午我来串门,说不定,我真的会与我的好兄弟、我的老班长擦肩而过,谁想我们相见却是因为各自的身体出了毛病,机缘凑巧在这里相见”,秦石不慎感慨。
“是呀,我们俩兄弟都命不好,红尘不怜薄命人呀”
兄弟相见,少不得互道离情,粘稠粘稠的情感的泪水一直在奔流奔流,贴心的话语一直一直在传递、传递,谁叫他们曾经是最为要好的同学与兄弟呢?
……
这时,有了心事的蓝心也没向秦石打招呼就走到走道上去了,也许她还没有从下午与秦石的相见的情绪中摆脱出来,也许是为了摆脱开相见的尴尬,也许是在为多年前的秦石有没有给自己写信在纠缠。
在走道上,她又见到了自己的“干儿子”白可染,蓝心一把拖住可染的手,一直拖到电梯间的一处偏静处才放开了,急速地问道“可染,你说你不认识秦川,房间里那是谁?”
“我秦爸,秦石呀”,可染说。
“你就骗你干妈吧,秦石就是秦川”,蓝心一字一顿地说。
“没有,干妈,我真的不知道我秦爸还叫秦川”,可染急得脖子上青筋外露。
“你不知道,你的行为一直在有意无意的暗示我,你以为我真的傻啊?”
“干妈,你怎么这样理解?”
“那天吟诵李白诗歌是否意有所指?“故人”是谁?”蓝心又问。
“我与你一见如故,当称得上故人吧,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可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