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伤风,润燥生津的。北地干燥严寒不是。”
她的一双杏眼一压“真的?我可不信。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犯了旧疾瞒着大伙呢?”
我摇头“绝对没有的事。”
“悄悄告诉嬷嬷,嬷嬷替你保密。”
我拉着长腔“哎呀——,真的没有嘛,旧疾一个心症,一个肺挫裂,那么严重的病症再复发了,我不得天天咳血啊!”
嬷嬷掏我的衣袖“叫我看看你的帕子才知道。”
我笑着把帕子掏出来,“看吧,看吧,干净的吧,可有一丝血星儿?”
她翻转着检查,眼眸陷入深深的疑惑,又叹口气,像是把不安的心略往下搁了搁。
启程往受降城时候又是一个五更天,在村民相送的灯笼影儿里,远远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汉子躲着人群藏在远处,对我们遥遥目送。
我掀开马车车帘问旁边的薛莫皟“那枚火枣子可带好了?”
“带好了。不过经我这么多天的打听,这火枣子又名火蛭。”
“只听说过水蛭……”
“跟水蛭差不多,就是能通过皮肤钻进人体的一种东西。只不过水蛭吸血,火蛭不吸。”
“那它不吸血进入人体干嘛?”
“哼,暂时不告诉你。”
“嘁,还想跟我卖关子,我才不好奇。”
“好,谁憋的难受谁知道。”
“薛莫皟你就搞鬼吧,多少人都取不出的火蛭反叫你取出了,你等着,回头再好好审你,大刑伺候。”
他一仰头,嘚瑟的做了个鬼脸。
我又回望了一眼,“你说,吐火鬼大哥为什么不愿意把他的故事讲完呢?”
薛莫皟轻悠悠的说,谁心里,都有个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吧。
国门边关,如在异域。
黄土墙,黄土路,黄土连天。见不到几棵树,有也是褐色树皮爆裂开,露着粗纤维的肉。
路上行人稀疏,约莫十里地下来,所见之人屈指可数。
我以帕挡脸往外看,一股风一抷土,把马车荡的像是古墓之物。
“今冬是缺雨水吗?怎么干成这样啊?”我直觉得嘴唇脱水,鼻孔干痒,一张脸都要皴了。
丁将军回话道“陛下说的没错,受降城一带百日都没有雨雪了,都盼着能下一场大雪呢。要不然辛勤种下的庄稼可就要养不活了。就算是平时这一带亩产量也不高,莫提现下这个情况了。”
我眯着眼看着头顶干巴巴的日头,太阳虽大却不顶用,成了灯烛之辉。路边偶有的枯蒿子上着冻,而大量的野草已被磨光了身子,剩下一截儿根须扎在土里,半死半活。
下了帘子躲进马车,从暖壶里湿了条帕子捂在脸上,肌肤遇水如饥似渴,都快能听见咕咕喝水的声音了。
冬休笑道“这就受不了啦?快到年下那几天才是最冷的。”
我突然想到,“嘿,冬休,这是到你的家乡了呀!”
她抿抿嘴,笑的有的沉重“是啊,十二年没回来了。只是人归故乡,却无故居。”
“冬休,总能找到些亲戚老友的,到时候我给你两天假,你随便逛逛去。”
“好。”她目露感谢。
巧嬷嬷拿走我的湿帕子,连忙抠了大块的面脂膏给我搽着“湿润的皮肤最容易被风薅了,多抹点香香。”
我仰着一张小脸给她抹,旁边的翠嬷嬷笑呵呵道“别说她那一脸嫩呼呼了,连我这张老皮肉也快遭不住了,都觉得脸皮子能撕下来一层!”
朱嬷嬷笑侃道“怪不得早先那个北境王妃不顾旁的,得了奔丧的信儿就马不停蹄的带着孩子回京吊唁呢,这地方就不是人呆的呀。”
冬休悠悠道“其实原先不这样,也许是漠南草原毁了的缘故吧。我离家的时候,咱们走的这条官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