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滑呀~~”
他们快跑着涌了过来,叽叽喳喳的小鬼头们开始讲解踏板的用法,有机灵的直接说“您别学了,就坐踏板车吧,叫大毛在前头给您当把式!”
日头升高了些,晨光普照,映的一片白云流光溢彩,快铺到了我们身上。
一只黑白间色的黑颈鹤从水墨画中脱身,似天地染就,一个猛子扎进了彩云里,刹那后吟一声长鸣,搅动了七色云光傲然冲出!
我仰头望了望此刻良景,美好无限。
大毛搬来一块大踏板车放在滑道的位置,“陛下,您坐上来,抓紧两旁的扶手。”
“好嘞。”我跃跃然坐了上去,盘紧了双腿,只等下一刻如风自在。
薛莫皟嘻嘻哈哈着,“这板车这么大,还能坐下一人呢,我在后头为陛下护航。”说罢他也挤了上来,围在我的身后,一双手握上把手,用整个臂膀包紧了我。
大毛在前头坐好,撑紧了粗实的滑雪杆,“那我发车了哦?”
“发车!发车!”
走喽————!
大毛拿杆子一撑,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身下的踏板车如同奔腾起的魔毯,令人又兴奋又害怕的尖声大叫!
眼前泛起两排高高的雪浪,往左右溅去,冰晶乱花扬满天,掉进了脖子里猛然一凉。
凛冽雪风擦脸而过,热烈胸膛欢呼而出的白气刚刚飘出就飞向了耳后!
身后的坚实牢牢拦着我,着实是稳稳的后盾。
雪央中高速滑落,声嘶力竭的释放着淤塞在胸中的一切,我的尖声欢呼如黑颈鹤般刺出迎头浇来的雪雾,一切都溢于言表,一切又浑若不在。
擦耳之风缓了,踏板车渐停,而我的心脏依旧噗噗乱跳。
我在这一时突然无比想念李成蕴,他怎么不在呢?我背后的人怎么不是他呢?
我愣起了神……
薛莫皟掸了掸满身的雪,把手伸向我——小迷糊,还愣着呢?没玩够吗?
我长出了一口气,乱撞的心跳开始平复,可又不忍将它平复。
李成蕴,等我到受降城,我就吃了你!
选了一个吉日,在村落祠堂办了祭祖大典。
礼毕之后我就吩咐下去,准备明日往受降城出发。只是今日,还要与村长族长商议外迁之事。
将在京中议好的方案告知他们——蒲州与鄜州皆是水土优渥,适宜居住之地,且离京城又近,没必要在这僻野荒地继续顶风受冻。这也是太后娘娘等人的关怀之心。
他们的意见分成两波,一时争执不下。
我便通知他们,朝廷发下的外迁文书已经下到灵州府了。稍后灵州刺史便会前来与诸位详细洽谈。
与会完毕,踏出祠堂之时长舒了一口气。
直觉得近来紧绷的那根儿弦稍稍松了一点,生出一种听天由命的感觉。我想,除了知道尖尖帮我大忙的真相导致了不少的灰心之后,也是累了。前几个月着实太累了,就颓丧颓丧,歇一歇吧。
复杂的心境又感念起来在北地的好。
我扭扭脖子,掂着脚步回来院中,进门又欢跳着抱住巧嬷嬷,“嬷嬷,嬷嬷,在外头比在京中轻松多了!这政事办的与旅行一般,明儿咱到了受降城更有意思,到时候咱们一起看看四架火炮的厉害,突厥人肯定得吓破胆!”
嬷嬷坏笑着点我的鼻子,“嬷嬷看你是想驸马了吧。”
我一嘟嘴“哼!谁想他啊!那个属驴的家伙。”
嬷嬷拉着我的手往内室坐下,沉声问道“小菟,今儿一早,嬷嬷发现你藏着不少药丸子。”
我装懵懂“什么药丸子呀?”
嬷嬷拿手一指,“喏,你的零食匣子底层,埋着足足六瓶,各种颜色的小瓷瓶。”
我赶紧笑道“嗐,我当是什么呢!是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