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篦头婆子给下官剃胎发,要是旁的孩子早就哭的不行了,可下官就安安生生的坐好了给她剃。剃罢了她还忍着笑问我,你咋不哭呢?我当时就很是不解的看着她,这不疼不痒的,为何要哭呢。甚是不解,不解啊。”
听罢了我哈哈狂笑,“陈硕你太有趣了!”
她玩着笔杆子继续笑着“莫说剃发了,就算是脑袋磕了个大包也是不见得哭的。痛一会儿就作罢的事,再去废气力哭,这不更亏了么。”
“啊哈哈哈哈,那我得向你学学了。但有时候哭两声,爹娘不是会加倍的对我们好吗?俗话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呀。”
陈硕摇摇头“家里一应吃穿爹娘都是与兄弟姊妹几个平分的,何必想着多得个一星半点呢。可就算有薄厚,这也是各人的缘法,强求不得,有这脑力还不如去钻营点自己的喜好。”
我点头“是啊,你是个喜欢向内心探索,依靠自己的人。”
她正经说道“其实陛下也是。下官自打跟了陛下作事,才知您胸中原来有山水,往前直以为是个……”
我捧着脸“是啥?”
她腼腆笑笑“哈哈,钻营颇精,陛下莫怪,莫怪哈。”
我哈哈大笑,笑的痛快时激起一阵咳嗽,然后发现手心里喷出的唾液有点点微红。
当年狗皇帝赠给我的肺挫裂又复发了么。我歪歪头,既意外,也不意外。
用帕子擦干净了手,孑然的走到殿外皱起眉头。
也许原本就注定了我最多是个傀儡皇帝。但我誓要逆流而行,尖尖便帮我逆天改命。
是我的执念害死了它,也将要害死自己了吗?
……
正发着呆,耳边响起一句清朗——千娇面,盈盈伫立,无言有泪。
我愕然一转头,看见那个熟悉的人影儿,只不过他少了一头黑发。
“薛莫皟?”
他站在阶下,身如林风,笑如晨露“是我!陛下安好呀。”
我激动的迈向他“你怎么进宫了?你不是在欢乐禅寺的小跨院修行呢?”
他清水一笑“嘿嘿,我又还俗了。”
我看了看他一身儿常服“是啊,是啊,我说怎么没穿僧衣呢!怎么还俗的呀?谁的旨意?”
他眨眨眼“阿娘求了元晴阿姨,阿姨又求了太后吧,所以就把我放出来了。还给了差事,回来羽林卫了!”
我叽喳着抓着他的袖子“我的天呐天呐,我早就说你了,安心在羽林卫呆着!你瞧,折腾这么一大圈,不还是官复原职了!”
他垂了垂脑袋,小声说“倒没有官复原职,现在只是羽林卫的一个普通侍卫罢了,不是郎将。”
我嘿的拍他胳膊上“可以啦~,慢慢来,有朕这个当朝皇帝在,还怕没有升官的机会啊!”
他笑着“那就谢过陛下了。方才太后娘娘叫我来给你报个道,我便来了,还传了一句话过来。”
“什么话?”
“娘娘说,国舅夫人后天生日,在苏府里小办一宴,问你去不去?”
“当然去了!”
他笑了“那好。怎么话里带着点气啊?方才站在这,还一副眼泪往肚里流的模样。”
我瘪瘪嘴,两个嘴角垂到脖子了快,“薛莫皟,你不知道。现在全家都不怎么搭理我呢,把我孤立了。”
他像以前那样抱着膀子一歪头逗我道“哼~,两年前你不眼巴眼望着他们能够少搭理你些,现在这不实现了。”
“切,又不一样,谁不盼着一家人融融恰恰的。”
说到这我突然想到一事,猛然诘问他“薛莫皟,你骗我!”
他一摊手“我又哪里骗你了……”
“你认识我的时候谎称失忆了,可根本就是在骗人。”
他的脸颊陡然上了羞色“哎呀,我也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