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休捧了一盏姜茶递到我手中,“是呀,连着阴天阴了半个月了,下雨也是下那么两星子,云便散不去了。”
我呼口气,“这该又是憋着一场大雪呢。”
冬休一眨眼,“小菟,你不是最喜欢玩雪吗?”
我笑了,“对呀对呀,今年初雪时候,咱们宫里就办一场堆雪人大赛如何?五人为一组,前三名有大奖~”
一旁的宫女们哄的闹开了,“好喂——!陛下!奴婢们这就报名~”
我也骤然雀跃起来“纹竹,你与掌事说一声,叫她通知内官局,堆雪人大赛今个儿就接受报名了。太妃太嫔,宫女宦官,仆妇嬷嬷,不论谁皆可参加!”
“是,奴婢这就去。”纹竹撒着欢跑开了。
冬休捂捂嘴“有您这样的陛下,这宫里的城墙都一下子年青了。”
我吭哧一声“我的好姐姐,就你能沉住性子,看那帮丫头们兴奋的。”
她揽了揽我的手臂带上正色“小菟,你真的打算拿私房钱填亏空?”
我嘟嘴“不然呢?这一回,我的积蓄也全砸进去了。不过稳朝局、安人心、免冤屈、行孝道,也算值了吧。”
冬休看了看我的眼睛,她的眼神儿里好像在说——你就不怀疑吗?
我抿嘴笑笑,看回了窗外“先帝已去,太后说是先帝挪的亏空,我就姑且当成真的吧。到底早前的账都成了无头帐。从今往后,再有纰漏,必当明断。”
太后从晋王府回来的时候红着眼圈子。
她见了我抹了一把额头,舒了舒情绪,但一副表情里似对我有千万的难以理解,口气失望又悲愤“菟儿,你就对你哥哥下这么重的手呀?”
她摊手“为什么啊!是因为他拿匕首割伤了你的脖子,你记恨?还是说你恨娘,恨娘打过你,你就报复到哥哥身上,嗯?”
我说“并非心存报复,纯粹是惩戒!犯法是一,犯上是二。但终归还是护着他的,若不然,今儿在朝堂上我便允了左相的启奏了。”
她又揉了揉额头,“行,陛下说的没错,到底还是顾全着他的,否则已押到大理寺受审了。本宫代晋王谢谢陛下!”
我说,“阿娘,您也没必要对我冷嘲热讽的,大道理您还不比我清楚?我虽是他的妹妹,但更是他的君上,这层道理阿娘必然是明白的,怎么偏偏到了我这儿,您就开始装糊涂了呢?还是说,您到底是把我这个皇帝当成了您的私有之物?”
她俄然一转头睥睨着我,字音儿从牙缝中挤出“五十脊杖啊!你想打断他的脊梁骨是不是?黑心东西!”
我嗤笑“难不成要打屁股?屁股可是耻部,最抹人面子。堂堂亲王男子汉被打烂了屁股才惹人笑话,我是要罚他,不欲辱他。”
她厉声“打哪儿也不能五十之多!还说不欲辱他,兄长遭了幼妹当众杖打本就是一辱!”
我呼口气“我不跟您打嘴仗了,我回来就是问问您哥哥的伤势如何了。”
这时玫姨端了两盅金银花乳酪过来“娘娘,孩子,先吃口酪。秋干气燥,吃了这一品火就败了,人也润了,说话也就不夹枪带棒了。我得先劝娘娘两句,孩子若是不重罚让哥儿一回,也是堵不住众臣之口的。一顿皮肉之苦,总比甚的降爵撤职的好。让哥儿也是从来没把孩子当个皇帝看,那说话啊,眼神啊,都要压孩子一头的,要是换成旁的帝王,不早就龙颜大怒了么。就说先帝,哪个敢给他脸子瞧呢。孩子自从坐到这个位子上,吃了都是没趣,遭了多少不敬。那帮辅臣对孩子说话的模样,就差直呼名字了。”
她把小银匙放到我的手中,说道“但也得劝劝小陛下你啊。罚归罚,惩归惩,可也得悠着点。今儿我随娘娘过去王府看了,板子打的伤那可不比旁的,可不是裂开几条口子的事,脊背上好几块肉都没了。你想想,当时瞧着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