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将军都是淡淡的。”
我说“正常,能想得到。听说前两日她还偷偷跑到欢乐禅寺看望薛莫皟了。这普天之大,在她心中只有两人,一是太后,二便是他了。”
画云抿抿嘴。
我赶紧交待她“不过这话,你可不能告诉展君啊,免得争执不和。”
画云郑重说道“奴婢不会的!奴婢何必挑唆这一对面子夫妻呢。府里的婆子说,早前将军还因为这些苦恼了好一阵子,就算知道她并不是善生俩人吵了一架,然而因着有了公子,将军也是像往常那样对她热乎。只不过更像是热脸贴冷屁股。而主母她,更是不羁起来。”
我笑问“有多不羁?”
画云道“嗯,先是改了称呼,直接回归到本名儿上。然后就,分房睡了。她在家的时候将军都是先紧着陪她,也表示说想再生个孩子。不过都被主母婉拒了,只推脱说劳累。”
“那你呢?”
“奴婢过了门后,谨小慎微。还是那句话,这当妾的,对郎君也要敬字在前,奴婢不是惹是生非的人。如是把着分寸,将军自然待奴婢宽厚。主母虽没正眼瞧过我,但也没有刻意为难过我,日子便过的简单顺心了。”
我叹道“画云啊,你这番话让人起敬。多少人家的小妾都是作天作地,作鬼作妖的,难得有你这般心儿清楚的。我也真是没有看错人。”
画云微笑“陛下谬赞了。奴婢今次回宫,是在府里听到了一段话,特意向您禀告。”
“你说。”
画云四周看看压低了声音“将军与友人在家中小叙,说了这么一段。前番离山祭礼,有人买通了一个小道士,把那个祭祀的瓮缸锯烂了底儿,从里头能够打破的程度。好像是,给那个李怜娃留了条后路。”
我蹙眉“还有这样的传言……后路?这能算什么后路。就像把人丢到井中再扔根绳么。再说把人塞入瓮缸之前,先闷了一碗毒药不是。”
“奴婢听说,那只是蒙汗药。”
“蒙汗药就更惨了,人醒了再活活憋死在瓮缸中。就算是把缸底锯条缝儿,人也很难从那么狭小的空间发力呀。你还听到了什么?”
“旁的就没有了。将军他们也只是一言带过。但国舅回京那天,在街上看见李怜娃了,后来骑着马寻了半夜呢。”
我咂舌“咝——,真是奇怪。这事朕还不知道呢,你怎么知道了?”
“是国舅来府中找过将军,想叫将军以金吾卫之力在京城多个心留意着。”
我点头“这也是~”
想舅舅所属的神策军只管北衙皇城的事,皇城以外还是得托金吾卫。
画云告退后我细细的盘算着这事,不自觉的寒毛竖起。
怎么突然觉得这事由残忍变得妖邪了……
说回晋王受罚后翌日的朝会。
我这个皇帝自认了调用少府库银,将一桩轰轰烈烈的大事瞬间改了性质,由贪渎变成了暂借。而“涉案主谋”岁大人又成了为君上担咎的忠诚义士。
左相一等听了我的话张口结舌,头上顶着问号,估计腹中还揣着骂娘的腹诽。
虽不甘心吃瘪,但天子都说拿私房钱补上亏空了,一时间便也无话。
至于岁大人等放归少府,也与左相妥协三分,下旨少府的副官由他遴选委任。
这厢商议妥当,他们攻击的方向自然对准了晋王。
我就势在朝堂上大斥了晋王一番,但话锋一转,只说昨日已重惩了他,而今养伤期间,容后再议。晋王所呈送的证据卷宗与脏银,一并交由大理寺,由大理卿并盐池度支使联合复查。
随后便下令散朝了。
一切暂归宁静。
我又站在书房窗前往远眺望,看着灰色的天和出逃的雁。
“许多天都没见到太阳了。”我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