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着泪,担心又乖哄的对我说道“小菟,千万忍忍,一会儿就好。你的嗓子,可不敢再哭出声了。”
我知自己已近乎失声,声带有撕裂之感。
换完了药,冬休神神秘秘的拿给我一个包裹,高兴的说“你的奕安哥寄来的匣子,今晨收到的。”
这一刻我才觉得自己开始活回来了,心中无限温暖。马上打开了来看,都是他在回程路上,沿途买下的风情小物。
几本画工妖冶的小人书,几块漂亮的石头,几样民间的小玩具,一件蜡染外衫,一袋龙须酥。压轴的,是一封带着他体温的信。
蜜糖调墨,满纸爱语。跟我说了沿途风景,见闻趣事。
看完了,我把信贴到心口,脸上终于带了笑。
冬休趴在床边拄着脸看着我,也笑了“那现在,可以老实吃东西了吗?”
我微微点头。
这个时候才发现,冬休的脸上有个巴掌印,嘴角还破了。
我指了指她受伤的地方。
冬休眼神跳动一下,略低下头,表情套着表情说道“做奴婢的挨一耳光稀松平常,倒是没为小大人叫来周贵妃,奴婢心里难受。”
然后她赶紧嘻哈笑着掩饰情绪,用手指尖点着泪,但整个过程都在笑个不停“不提这些伤心事了,现在我们就好好养伤,尽快好起来。”
说罢,她为我端来了蒸蛋羹白灼虾子,还有蔬果粥。略略吃了点,她又为我梳头擦脸,然后坐在我的床头,开始拿着小人书讲给我听。
我揉着肿成单眼皮的眼睛,静静听着。突然之间,觉得自己还是有一些幸运的,遇见了许多最好最可爱的人。
伤口在挨完打后的第五天,才不轻易开裂流血。
在此之前,微微翻身,也会炸开一处口子。
莫说穿裤子,就连被子也是设法蓬起来盖的,不能贴身。若是贴上了身子,便会和血肉黏在一起,那就无异于重新撕掉一层皮来……
没有发高烧,入夜便开始低烧。身体不可,而精神尤胜之。
噩梦每睡皆有,惊醒夜哭。
来替冬休的宫女们见不得桦萝,见她就哭。
虽未见姑姑,然偶听她在院中说话,便会瑟瑟发抖,跟着啜泣不止。
几乎日日夜夜的拉着冬休的手臂,不叫她离我半步。
如此草木惊心,精神恍惚了半个月,才略微好了一点。
至此,勉强能够下床,对镜观瞧,人已消瘦一圈。
天热的出奇,我每日在室内不动,也能感受到无比的闷热。
大晌午时候,冬休为我打着扇,扇着扇着,她趴在床边睡着了。最近当真是累着她了。
心静自然凉,我也默默趴在枕上,闭目观想。观想是个好习惯,它可以帮助自己找回灵力。好吧,以世俗论,灵力做灵气和力量解。
突然觉得鼻尖一痒,我睁眼一瞧。天!是李成蕴!他正拿着一只狗尾草给我搔痒痒。
我睁大眼睛,用沙哑的嗓子问道“怎么是你?谁让你进我房间的?”
他带了点坏笑“苏内司啊。”
我蹙眉“瞎说,不可能。”
他眸子一闪“真的啊!方才我在外面碰见她,说想来看你,她没回答就走了。所以,我就来了。”
我嗤笑一声“呵,这也算?”
他厚着脸皮“自然,这叫默许。”
“呵……”
我把脸又埋回枕上,不知什么又勾扯出我的伤心来,眼泪又扑簌落下,肩膀微微颤抖,心里也怨——为什么第一个来看我的人偏偏是你?
他有点无措“喂喂喂,不至于感动成这样啊!小爷我来看你,举手之劳。”
我拿着枕边的娃娃砸他“没脸没皮的。”
冬休醒了,看见坐在床边凳上的李成蕴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