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初写黄庭(3 / 3)

点银烛 樊钰生 69 字 2020-06-10

回来了。

“咳,看来他们是要赶在下雪前,把东西运到。”

瞄着手中的弹弓,突然灵感来了。

我叫冬休推着大门,将门缝撑到最大,我便把弹弓尽可能的往外架,掏出袖中专门的铅制弹丸放进皮套里,拉紧鹿筋子,瞄准缓缓而来的一只马眼。

聚精会神间,用全力将那弹丸弹射出去。

马儿啊马儿,你可别怨我,谁叫你趟进了浑水里。

还好,弹丸打在了马儿的眼皮上,没有直伤瞳孔,但这足矣使它受惊。

只闻被击中的马儿一声长嘶,便四蹄乱舞,本欲撒腿就跑,可碍于车套的重量,又使它拉将不动,一时间竟成了上蹿下跳。

车夫猛拉缰绳,奈何控制不住,在马儿的极力蹦弹之下,车身开始东倒西歪。

一阵趔趄不稳,车身渐呈翻倒之势,那被雨布盖着的货物噼里啪啦压断了货仓围栏,但见一只圆碌碌的大铁桶从车上滚落下来,里面的内容物冲破盖子,汩汩流出,直倒的满地都是银花花的黏液。

未汇成滩涂的,则溅落成银色的珍珠,骨碌碌,溜的满处。

水银。满地的水银。二十车的水银。

这是要做什么?

前前后后同行的车夫见势,齐刷刷的奔跑过来。原本我以为他们定该将那马儿一通痛骂抽打,却未料到并未多言,只默默将那大铁桶扶正,用小铲子将洒在地上的水银铲回桶中。

我努力看向那桶上贴的纸签,奈何角度实在不顺,只勉强看到一个“府”字。

他们手脚麻利,极快的便把地面打扫个七七八八,为了掩盖未能彻底清走的残余,他们在地面撒上了一层薄薄的硫磺粉。

搬回了铁桶,重新拴好了货物,安抚了马儿。在东张西望,吓得我们赶紧从门缝处躲开之后,又沉重的,警惕的,又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车怠马烦,厚墩墩的前去了。

我心中呢喃,既然有个“府”字,不是民宅私用,那便好说了。

我拍了拍冬休“快,通知门口守卫,跟上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