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奄奄倒地了,血流出来沾到了膏粱子弟的袖子。这有些不通,如果一个先前就倒地了,那么就大大制约了凶手的速度。”
月池说出猜想“可能随从缓步去看世家子时,凶手在背后出现,杀了他们。”
“大致对。亦或许这四个人过去认识,我看了,那两个护卫的躯体,都是孔武有力的样子,似乎也受过一定的训练,如果凶手接近,他们不可能发现不了。”
月池颔首赞同,“现在去找那个真正的现场吧。”
季瑛说“这么找肯定大海捞针,不如,”他突然嗤笑出声“不如,我们去找陈国老,求他来帮咱们,怎么说他家的人手找整个官道也是绰绰有余的。而且他家不是惹了贺兰那个灾星吗?我们不妨就帮他保住他的东西。”
月池一直颤抖,“我可不想看到那个死老头子。”
“这回就算不想见也不行。”季瑛眉一挑,落井下石似的说。
“老头的脾气可不好,你就这么上门肯定把你轰出去。”月池没好气地说。
季瑛冷笑道“不会,他可没那个脑子轰走我。走着瞧吧。”
第四章雾水(上)
刚到酉初一刻,外面日色还好,季瑛没耽误时间,一路小跑到陈国老在青阳的宅子。
月池踮脚跟着,没想到他走得那么快,喊道“嗳,又没人追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查清真相。”他满是自信地说。
他突然停下脚步,并霎时变了脸色。“果然如寰坞一般,令人魂牵梦萦。”他不禁感慨,“它是韩氏荣耀的开始,亦是陨落的预兆。”
月池张望着,从这里看,别业峥嵘巍峨,宏伟雄壮,里面亭台水榭,自成风采。“就像到天仙宝境里走了一遭。”
“寰坞不过数十年就做了土,那这呢,又能挨过几年。就算是熬了千年的,也不过余下少许断井残垣。”他微笑地说。“人世也一样,聚散离合,没有长长久久的理。盛筵必散,到头来都是孤身一人。而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到头来都是谋划一场空。哪怕有一天登仙飞升,也不过多续几年命,多看一眼世态炎凉。早好早了,早了早好。要好需要了,要了须是好。”
月池看他那副痴傻的模样,哂笑道“什么了呀、好呀,人活一世就是为明明白白走一生,来去都不管了,过好一时一刻,别想什么断绝人世沧桑。人活着离不开世事无常,就算踏进佛家的门槛,仍免不了世俗礼节。看破人情又如何,为一时不如意圈在原地。但那世上随波逐流的人却能走的长远,可见你们的觉悟也不算深。”
季瑛抿笑,“陵谷桑田,日月当空;东海扬尘,川流不息。变与不变,从没有个定数。”
“呸,整日想这些虚的、幻的,难怪流落到这。”她硬拉着他,“你不是自信能降伏了那陈国老,快去啊。”
他像根桩子呆呆傻傻的不动,月池推了好几次,才敷衍地动身。
直到进了那条通向宅子的大路,季瑛才回了神。心道这地方倒也萧疏,恐怕已经不如他们传的那番盛景。
扣门求见,里面家丁出来,呵斥道“这么晚是谁啊?”
季瑛答道“长安季瑛,求见陈国老。”他摸出钱袋子,随手抓了几把打发他。
“你们来的真巧,他正在宅里。”
家丁通报后殷勤为他们带路,又看他们气派,便小声劝道“国老近日脾气不好,您可要小心着。”
“谢谢。”
“国老在书房,二位请进。”
季瑛迈过门槛,便见雕花架几上摞着几十卷书,外面的缃帙泛黄了但还完好。陈国老问“你便是季瑛?”
“正是。”
“你来此是为何事啊?”
“为了却陈公心中之忧。您可知这了便是好,好便是了。要是想除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