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安打开了话匣子,又开始操心起他来,“别光说小羽和鱼儿,你也该买几身新衣服了。”
温施薄唇未抿,淡淡道:“不必,我又没长个儿。”
“那也得买。”
宁如安觉得自己现在像个操碎了心的老妈子,唠唠叨叨的,“你总共就这两身青色的衣衫来回倒,洗完这件穿那件,都快褪成白色了,前几天我给你洗衣服的时候搓的太用力,破了一个洞,我又不会补,眼瞅着那洞越来越大了,唉。还有你那鞋,鞋底都快磨平了,你穿着不嫌硌脚啊……”
温施:“……”
她一晚上罗里吧嗦不知道说了多久,温施一直静静地听着,偶尔附和她两句,然后连他自己都没发觉,这一晚上他同宁如安说的话加起来,比他和外人说一年都多。
有些人,有些关系,在日积月累斗转星移中,正在悄悄改变着。
翌日清晨,吃过早饭一家四口便收拾齐整,准备出发了。
温羽和小鱼儿好久没去集市了,今早吃饭之时温施说要带他们去集市,叔侄二人差点被嘴里的饭呛到,愣了半天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要去集市了,居然要去集市了,温羽和小鱼儿都激动的,感觉一颗心都跟着舞动了起来。
宁如安看着兴奋不已的叔侄俩,像是看到了小时候爸爸每回带自己去超市的样子,瞧给这俩孩子憋的,再不出去放风真成圈养的家雀了。
出了家门,小鱼儿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拉着宁如安的手蹦蹦跳跳的,小鸟一样叽叽喳喳。
“娘亲,能给鱼儿买冰糖葫芦吗?鱼儿还想要糖人,上次那个做糖人的爷爷给我做了一条鱼,我没舍得吃自己,结果都化掉了。”
他说的委委屈屈,眼睛里都包了半包泪,宁如安听得忍俊不禁,没等张口答应,温施就凉凉道,“小孩子不许吃那么多糖,对牙齿不好。”
小鱼儿一听顿时蔫了,耷拉下脑袋,“哦。”
却还是偷偷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宁如安,指望着娘亲能大发慈悲替自己说两句好话。
“你爹说的没错。”宁如安道。
小鱼儿蓦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一向帮他说话的娘亲如今倒戈相向,站在爹爹那头了,这是要唱一出“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吗?
温施也微讶地朝宁如安看去,没料到她会附和自己。
果然下一刻,宁如安就补充道:“不过你现在的牙齿还会掉,迟早会长出新的来,再说偶尔吃一两次没关系的。”
她朝温施挑挑眉,挤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