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像是得了圣旨,苦哈哈的小脸顿时又心花怒放起来,期盼的眼神朝温施看去。
温施无语地收回目光,他就知道这丫头不可能帮着他一起教育儿子,日常拖后腿才是真的,“你这样会把他惯坏的。”
“我的儿子,惯坏了我养着。”宁如安很神气地说。
小鱼儿如今有人撑腰了,也不那么怕爹爹了,开心地贴在宁如安身边,觉得有娘亲疼爱的感觉真好。
温施看着依偎在宁如安怀里不停笑得不停咯咯的儿子,眼眸不由添了一丝柔和,连带着一向冻人的面色也舒缓了不少,嘴角微微一翘。
一家四口前前后后地走着,柳树底下王氏挎着一个篮子似乎正在给莲花婶等人分着什么,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
无论是王氏还是莲花婶,这些都是宁如安刻在黑名单上的人,只想离得远远的,免得被她们的长舌头喷出来的唾沫溅到,惹自己一身骚。
她想视而不见带着小鱼儿绕道而行来着,偏王氏眼尖看到了她,当即嚷了起来,“呦,这不是安丫头么,我正要去你们家送糖呢。”
宁如安挑了挑眉,“什么糖?”
“我远房侄儿的喜糖啊。”
王氏挎着篮子走过来,满脸的喜色,“你忘了?就是我那个秀才侄儿啊。这不,和宁柔的婚事定下了,托我来送喜糖,宁柔多番嘱咐,让我千万别忘了给你和宁老头送,好歹曾经也是一家人,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过的,当然要跟着一起沾沾喜气才行啊。来来来,我给孩子抓一把。”
她说着,从篮子里抓了一把糖果塞进了小鱼儿的手里,原本还想给温施和温羽来着,结果那俩人脸色跟覆了寒霜似的,看着忒渗人了。
“哎呀,你说说宁柔这丫头真是有福气得很,我那百里挑一的秀才侄儿就这么被她拿下了,不是我说,你也忒沉不住气了,有这么个妹妹就该好好捧着供着嘛,日后等我那侄儿飞黄腾达,你们不也跟着一块享福?现在可好,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闹掰了,多不值当啊。”
王氏感叹着,听着好像是在为宁如安可惜,可话里话外都在为宁柔抱不平,疯狂挤兑宁如安。
宁如安冷冷一笑,“王大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一个外人,知道什么呢,我只知道我爹辛辛苦苦了四五年,好吃好喝地供着,就养出了一个吃里扒外的恶婆娘,还有一个贪慕虚荣的白眼狼,这样的家人不要也罢。麻烦你转告一声,我们不图享她的福,别在我跟前晃悠就谢天谢地了。”
“就是!”
小鱼儿将糖果重新扔回她的篮子里,拍了拍小手道:“小爷我虽然爱吃糖,但坏女人的糖吃了粘牙,会长虫子的,我才不稀罕。”
他拽了拽宁如安的小手,“娘亲,我们走吧。”
宁如安方才还担心小孩子爱吃糖,恐怕不舍得还回去,没想到小鱼儿这么明白是非,不吃嗟来之糖,欣慰地摸了摸他的西瓜头。
不愧是她的儿子,有骨气得很。
她甩给目瞪口呆的王氏一记白眼,拉着儿子的手扬长而去,温柔地道:“宝贝想吃什么糖人,是想吃匹马,还是吃条狗呢?”
“不知道卖糖人的爷爷会不会做王奶奶的糖人。”
小鱼儿一本正经道:“我想把她吃掉。”
王氏:“……”
宁柔嫁给秀才一事并没有给宁如安的心情带来太多波动,老爹把苏氏休掉以后她和宁柔便成了陌生人,她嫁鸡嫁狗都跟她没半毛钱关系。
一到集市,宁如安和小鱼儿就齐齐撒欢了,看着什么都想吃,看着什么都想买。
温羽也想撒欢来着,只是哥哥就站在他旁边,他也长大了,平时言谈举止自然耳濡目染地学了温施三分,颇有些少年老成的味道。
然而架不住宁如安和小鱼儿拉着他一起撒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