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收拾烂摊子,”齐宿道:“齐莛和齐蒙都死了。”
“怎、怎么死的?”她怕极了齐宿落一个逆臣夺权的名头。
好在事情并非那样,“他们死在对方手里。”
大皇子在被封了藩王那一刻,就和瑾贵妃以及外祖家暗中图谋了。
这次他们孤注一掷,不成功便成仁。
在皇宫经营多年,处处塞了人手,只等时机一到发起逼宫。
齐宿说杜佳期是他的棋子,她确实是,她被大皇子妃寻了由头赶出来,还因此死了父亲。
作为齐蒙的枕边人,她暗地里知道不少事情,大皇子曾在醉酒后坦言,要以朱砂弄死皇上。
杜佳期原本没有往心里去,但被逼走投无路之后,她必须做些什么。
算不上是因爱生恨,她纯粹是想报复,顺带邀功行赏。
太子那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杜佳期搭不上他,便来找齐宿。
无奈齐宿一副游手好闲不愿干预的模样,她转而去寻了徐阁老。
为了让徐阁老相信她,又兜出大皇子招兵买马的证据。
皇室亲属动荡变故,会动摇国之根本,徐阁老不能坐视不理。
他思量再三,暂时收容杜佳期,静观其变。
还没等徐阁老探听清楚,大皇子已经行动了,他一刻也等不得,决不能让大臣宣读圣旨。
就在举丧当天,数千精兵一路厮杀入宫,把太子和手持圣旨的大臣全部围困捉拿。
大皇子狠厉异常,甚至不给那些老臣出言指责的机会,手起刀落杀了人,焚烧圣旨。
齐莛恨得睚眦欲裂,他不敢相信,自己胜券在握的情况下,大皇子狗急跳墙,烧掉了圣旨!
宫殿前倒了一地的护卫尸身,入宫吊唁的臣子与诰命夫人吓软了双腿。
大皇子做到这个份上,压根没有任何退路,他不会给太子留下活口,一不做二不休,当场处决。
胆敢开口怒骂乱臣贼子的人,一个不落,同样死于刀下。
叶从蔚听得心惊肉跳:“他杀了多少人?后来呢?”
此时她不无庆幸,承泰侯府微末小官,也不是那种跳脚着热血上头的忠义之士。
齐宿眯了眯眼:“皇后疯了,她搂着齐莛的尸体怒骂不休,瑾贵妃不给她痛快死……”
多半是要留着折磨了,她俩这半辈子的恩怨……叶从蔚嘀咕。
便听齐宿道:“瑾贵妃与大皇子以为赢了,殊不知早就被皇后下了毒药,她压根没打算放这母子二人离开京城。”
“什么?”叶从蔚一手扶额:“原来是双方都有动作,两败俱伤,不遑多让。”
然后便叫齐宿渔翁得利了。
不,不对……
叶从蔚想起前些时日,听齐宿说,若无他暗地里相助,大皇子安排的人手很快就会被察觉。
所以,他并非渔翁,他属实是借刀杀人。
叶从蔚望着齐宿的俊颜,如此好看,又这么坚定,他不曾动摇过,没有半点怜悯和心软。
“瞧我做什么?”齐宿垂眸对上她的:“害怕了?”
叶从蔚摇摇头:“你在我面前摒弃尊称,就是叫我别怕,是不是。”
“谁叫盈鱼如此胆小。”
“他们都死了,臣子甘愿奉你为主么?”叶从蔚问道。
齐宿尚未作答,这题被安燕抢了:“皇后还在呢,她见大皇子身亡,又振作起来,说东宫有嫡亲皇孙。”
齐莛就一个孩子,虽然不是太子妃生的,但是个男孩。
叶从蔚哦了一声,想起来太子子嗣的事情了……她一点不担心。
果然,安燕嗤笑道:“皇孙被揭发血统不纯,不是太子骨血!”
皇后尊贵了一辈子,得知自己死去的皇儿被一个卑贱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