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常贵人弃家人女儿于不顾,舍身为主的清奇忠心,虽不合情但合理。
莫说这世上有种生物叫死士,单说远山近水二归二,照样让干啥就干啥。
念浅安心情更复杂了,招来俩二货无比深情地吩咐二货真乖,去知会李菲雪一声走水结果,再请李菲雪知会林松一声,全方位无死角盯梢刘青卓。
“希望能顺藤摸瓜、引蛇出洞。”念浅安挥退二货,重投亲夫怀抱,“幕后黑手藏得深,布局隐秘而长远,逃不脱常出入皇宫的几位皇子。照慎刑司大太监的说法,如果常贵人意图谋害德妃并非虚词,就能排除大哥的嫌疑。德妃真有个好歹,大哥重则守孝,轻则放弃出征……”
剩下二皇子不提也罢、尚郡王闭门思过,论资排辈细数好处,最终可能得益的反倒是乐平郡王。
幕后黑手,会是乐平郡王吗?
楚延卿挑眉不语。
念浅安也不置可否,心道不管是哪个皇子,皇上真心实惨。
前后种种,她和楚延卿知道得最早最多,偏偏不能戳破绿帽提醒皇上。
否则皇上就不是吐血,而是吐血而亡了。
念浅安决定圣母一回,替大猪蹄子说话,“讲真,人心本来就是偏的。长在正中才叫怪人怪事。不论从前如何,至少这次父皇处置起二哥来,并无偏颇。”
“二哥自作孽,我担心的是父皇的身体。”楚延卿先轻叹后轻笑,“有些事不能提醒父皇,却能提醒刘大家。我会找机会和刘家通口气。你总说八姨妹是你的小福星,如今我才真信了。”
念浅安弯起笑眼,嗯嗯点头。
敌暗我也暗,好歹理清了头绪。
事情捋顺,亲夫阴转多云。
她决定买一送一,跪进辟做小佛堂的耳房继续装圣母,祈祷得很走心佛祖在上,保佑皇上不可告人的内伤早日治愈。
路过的楚延卿忍了又忍没忍住“……你拜的是送子观音。”
爪子一滑插香插歪的念浅安“……心诚则灵心诚则灵。”
“已经灵了。刘总管刚递了话,父皇已回乾清宫,早朝照旧。”楚延卿眉眼舒展多云转晴,拎起念浅安低头啃一口,“没胃口的话就睡醒再用膳。折腾了大半夜好好补觉,知不知道?”
念浅安满怀同情地回以吻别,拖着跟进跟出的大黄小黑送走楚延卿,抱着大黄小黑倒向温软大床。
深觉亲夫好可怜,没有回笼觉可睡。
同样没有回笼觉可睡的还有昭德帝,散朝后单留下楚延卿,一进御书房就将案头奏折丢过去,“内阁以余凤鸣为首,六部以刘乾为尊,都上折附议老大自请出征一事,你是太子,你怎么看?”
楚延卿见昭德帝面色不复苍白,眉眼越发舒展,手里翻看奏折,从来冷清的声线透着不自知的轻快,“父皇有此一问,想来已有决断。大哥自小尚武长于军事,岳家老泰山又于军中素有声望,若能代父皇亲征,必然士气大涨、事半功倍。”
昭德帝龙嘴微翘,龙须却一抖,“你这太子当得倒是心宽手软。”
心不宽手不软,怎么放心长兄沙场挣功?
楚延卿懒怠理论,从不理论,声线恢复无情无绪的清冷,“儿臣不过是就事论事。”
“好个就事论事,跟他老子多说两句话会死?”昭德帝龙目圆睁,瞪着楚延卿告退得贼干脆的背影骂,“朕生养的好儿子,一个两个都孝顺到生母、媳妇儿身上去了!”
边骂边笑,还边咳嗽。
“院正大人说了,您可万不能再动气了。”刘文圳不敢说昭德帝到底老了,闹这一遭已然伤及龙体,更不敢接皇子们孝顺与否的话,只愁眉苦脸道“您就当心疼奴才,好歹回养心殿小憩半个时辰也好啊?”
心里却忍不住腹诽,太子又不是生就一副冷脸冷心肠,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