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应该见着陈内监了,雁过留痕,护卫头儿总能领着陈内监摸着痕迹。”
陈宝本就是代楚延卿提前回京操持婚礼的,要是发现新娘子在大婚三天前突然不见了,不气得先跳脚再把京城掀翻才怪。
这打的可不光是楚延卿的脸,还有两宫、公主府连带刘家的脸。
远山近水听罢仍吊着心,但不耽误她们捧主子的场,“姑娘说得对,该害怕的是对方!奴婢们也想亲眼瞧瞧,究竟是谁这么胆大包天!”
念浅安笑笑不再说话。
浑身发麻无力的假车夫则唉声哼哼,倒在车辕上换了个没被划破血肉的同伙驾车,中药的其他人自然都没得着解药,一半人和假车夫堆成团,一半人扒着车厢小跑,单看这阵仗,倒和谐得仿佛寻常出行,跟车的“护卫”个顶个高大威猛。
如果忽略乱斗过的马车,以及众人或青或黑的脸色的话。
念浅安一脸“画风好像更诡异了”的表情,和歪头倒在车门边的假车夫大眼瞪小眼,各自心有戚戚地抽搐脸皮,一路抽到了地方。
她后知后觉,发现更诡异的是,越接近目的地,沿途风景竟越来越有几分陌生的熟悉感。
念浅安被“押”下马车,抬头望着近在咫尺的院落门楣,眉心再次慢慢锁起。
这里是……
她心口猛地一阵急跳,不由自主加快脚步,拎起裙摆当先跨进门槛。
远山近水见状即莫名巧妙又惊愕不解,忙撇下劫匪提脚跟上。
瞬间无事可干的假车夫等人“……”
捣完乱的肉票突然这么听话这么主动自觉,他们更没有成就感了好吗!
众人悲愤地两两对视,默默关上原本虚掩的门扇,互相搀扶着去找人交差收余款反正人送到了,剩下的就不关他们的事儿了!
这边劫匪们垂头丧气,那边念浅安左顾右盼,脚下步伐越走越快,也越走越顺遂。
她认得路,她来过这里。
旧地重游。
没想到,她竟还有机会来这里!
念浅安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跨进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清雅小院子里,一路受本能驱使的脚步徒然顿住,一眼望住树下显然静等多时的身影,没忍住又爆了粗口,“你大爷的……”
果然不是假侍卫。
你大爷也不是你大爷,而是孔震。
她只想重游脂粉铺子的账房,并不想重游孔震的别院好吗!
念浅安怒望老天,没有故人相见的喜悦,只有暗藏复杂的冷漠,“孔司员,你可真是好大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