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架打到一半不得不歇口气,飞驰的马车不停,逼仄的战场一时泾渭分明。
输人不输阵,念浅安喘不上气还得保持凶狠气势,自以为很邪魅地偏头伸出小舌头,舔着刀背奸笑道“诸位狗熊现在认输还来得及,我勉强不计前嫌,留你们的小命不杀。”
正准备跟着抖小喽啰嘴脸的远山、近水见状双双噎住,小声提醒道“……匕首涂了药。”
奸笑变干笑的念浅安“……不好意思,我忘了。”
人不中二枉少年,她不是少年,果然不适合中二。
她干笑中透露着尴尬,恼羞成怒道“还不快给我解药!”
远山忙摸出药丸,近水则忙给念浅安撑场子,学念浅安装邪魅,远离刀背隔空舔了舔,拔高声音道“诸位挨簪子挨匕首的狗熊,这会儿该觉出身子发麻手脚无力了吧?”
话音未落,假车夫先就塌了半边身子,扒住左右同伙才没瘫倒在地。
那些尚能行动的同伙脸色惊变,五指成爪就想来夺远山身上的药瓶。
“我劝诸位省省。”念浅安悠闲嚼药丸,懒懒啧声,“我是那种随便给人下毒的人吗?少看不起人!这药要不了人命。想要解药,就乖乖坦白谁让你们来的。想接着动手的话,我这还有大把药粉没用过,会不会要人命,你们正好亲身试试。”
近水很配合地掏出药包奉上,自己解开一包,顺手给远山塞了两大包。
这位公主之女莫不是假的吧!
哪位娇弱贵女会随身携带这么多歪门邪道、阴险恶毒的鬼东西!
假车夫心知踢到了铁板,一边臭骂雇主好坑,一边换了副嘴脸顺势跪倒,先前的有趣全化作气苦,张口居然嚎了,“在下有眼无珠,求念六姑娘高抬贵手!也求念六姑娘开恩,在下实在不能出卖雇主啊!在下兄弟几个的家人,老老小小的命可都捏在雇主手里啊!”
他变脸超快,同伙们很有兄弟情地跟着跪了嚎了,“头儿说的是实话!请念六姑娘看在咱们不曾下杀手的份儿上,成全咱们条活路吧!如果不能如约将念六姑娘送到地方,就算念六姑娘肯留我们的命,我们家人的命也保不住啊!”
到底谁是劫匪谁是肉票啊喂!
搞得跟她劫持了他们似的!
画风突然这么诡异真的科学吗!
念浅安时刻准备洒药粉的爪子一抖,盯着假车夫一众慢慢锁起眉心,半晌才默默叠起药包,甩给近水冷声道“带路吧。”
不做圣母是一回事,草菅人命是另一回事。
假车夫等人的话成功“威胁”到她了。
她钻进车里若有所思,紧跟主子行事的远山、近水边保持警惕,边小声疑惑,“姑娘,您就该乘胜追击,不该听信他们的求饶。这可不是能大发善兴心软的时候!”
念浅安嗯了一声,一时没接话。
这帮劫匪话又多手段又软和,顾忌重重,倒和当年那假农夫、猎户的行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想请她去某个地方的雇主,会是曾经广撒网、乱劫人的那位假侍卫吗?
那两位有孕嫔妃早已生产,继慧嫔生下九皇女后,所出的十皇子、十一皇子平安长到近三岁,也不见宫里或两位小皇子身上再闹出龌蹉和人命。
可见不管是何考量,那位假侍卫是真的消停了。
如果和旧事旧人无关,那只能是新冒出的什么事,新冒出的什么人了。
思绪转到此处,念浅安才开了口,“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今儿逃脱了,明儿呢?整天防来防去日子还过不过了?我倒要亲眼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
说罢又安抚俩二货,“对方似乎意不在要我的命。不过,我们手里的武器足以自保,不该心软的时候自然也能要对方的命。何况跟着的婆子护卫虽着了道,但先行离开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