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半晌没说话,来之前本就是疑问重重,见了这位名声鹊起的公子哥,疑问似乎更多了。
阅人无数,江湖经验也远胜一般人的道人,上船之后也屡次仔细观察此人到底有何不同之处。
却不成想,一点蛛丝马迹都未发现。
论武功,此人资质平平,实力几乎没有;论资质天赋,他年岁不小,若是有过人之处早已得到宗门的橄榄枝,何至于整日在青阳城吃喝玩乐,累积了无数风言风语。
那玉箫声声,妖狼伏地诸事,皆有强力佐证,不像是没有根据的三人成虎之言。
牡丹花开,所观者巨多,造假不得;宋万溪之毒,解了是千真万确,更是半点糊弄的空间都不曾有。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听到的和看到的,乃至于今日亲自求证,道人越发糊涂了。
“你可曾拜师学艺?”终于开口的道人问李贤。
“李家商贾之家,武道修仙一途相距甚远,本人也是资质平平,想拜师也无处可寻。”
那道人又问“既然未曾拜师学艺,天赋也平平,如此需要很大本事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贫道疑问颇多。”
李贤又多看了几眼立于船头,纹丝不动的道人,他道“道长,我们不是故人,既不相熟,也未一见如故,你飞身上船,所问颇多,疑问更多的应该是我这个晚辈吧。”
那道人很罕见的哈哈一笑“说的也是,贫道一介方外之人,游山玩水,寻仙求道;偶然来到这青阳城听说了公子之事,不由的来了兴趣。想知道近日名传四方的那位年轻人是个什么来头;故此,今日唐突上船,问个究竟。”
“恐怕,让道长失望了!”
道人摇头,手中长剑换了只手,目光从远方的滚滚江水收回视线“自古,江山代有才人出,年轻人你既然能有如此实力,贫道无所谓失望。”
原来是个没事干,到处游山玩水,好奇心十足的道士。
水声滔滔,逝水河两岸的过客,以及河中许多船上的好事之人,依然在注视着这艘小船上奇怪的一幕。
孙有才没有戒备之心,久坐犯困,被太阳晒的久,确实有点脑袋不听使唤。
多年的撑船生涯,让船尾的船夫什么时候都是那样重复着千篇一律的摇奖动作。
“那无风崖封印千年的魔头,自此下落不明,鸣渊也不知所踪,据说此事也与你李家有莫大关系?”似乎想起了什么,船头的道人问起了无风崖的事情。
早已是过去了很久之事,李贤至今也不愿多提,这道士话真的多,李贤有点烦了。
他只是象征性的道“商红叶并未飞升,肉身岂能不灭,八成早已是一堆枯骨。至于鸣渊,那玩意很厉害吗?”
道人一副,说了你这小子也不明白的表情,没有充当一个解说人,直接略过了“是的,很厉害。”
“至于和我李家的关系,那或许只有一千年前先祖李朝歌封印商红叶的事和此事有关了。”
道人没言语,过了会他道“不介意的话,我们同船而行。”
“道长要是不嫌弃,请便。”李贤岂能不嫌弃,只是这个厚脸皮的道长话都说的这个份上了,无法拒绝。
就算不同意,以这道人飞天遁地的本事,一个不如意,将他们一船人扔水里是大有可能,事后还能美其名曰“贫道自由自在,潇洒惯了”,到哪说理去。
百无聊赖,李贤又拿起那本随身携带研究的《大荒经》。
翻了几页,道人眼角余光瞥向这边“年纪轻轻也想遁入空门?红尘事多,小小年纪,断得了吗?”
李贤合起线装书,又看了首页上《大荒经》三个字,这道士把这当成佛经了。
看来也不是什么神仙高人,难不成那些有名字带“经”的书,都是佛教典籍?
“道长,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