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打发了出来。
桐姜立在榻前,心知肚明却不敢多话,诧然的目光投向太妃。苦脸道:
“这…不大好吧…”
太妃脸色氤氲,沉斥:
“不像话!难怪哀家方才就觉着皇帝用膳时心不在焉的……你去请皇后过来!”
……
在云汐眼中,帝君华南信就是条阴险诡谲的毒蛇。
无论她走到哪里,都会被他缠住不放,就像此刻这样。
“王妃不必紧张,朕来给母妃请安,知你住在此处,便过来探望一二。”
侧身避过正午射入窗棂的一丝一线强烈的金光,帝君撩袍落座在被黑影笼罩的玫瑰椅上。
被他黏腻的目光望定,云汐后背结起一层鸡皮疙瘩,垂手立着呵笑:
“皇上不必客气,臣妾在自己的老姐姐家里,住的可安心了。”
说罢也不经他准许,她拉着椅子就坐在了桌子对面,把一杯热茶吹的“噜噜”作响。
华南信曾拜独臂侠客闻人君正为师,该是懂得不少江湖的奇门异术。
云汐在他面前需处处小心,生怕自己的易容被他发现。
若假死出宫的秘密暴露,死的可不光是她和华南赫,而是与这件事乃至由此引发的一系列后续事件的所有参与者!
帝君的笑容在俊白的脸上一寸寸僵住,看着她有些厌恶、也有些无奈。
声音极像,可惜举止动作确如传闻所说,粗俗无比,哪里有云汐的半分娇媚柔弱?
当初勒霜看上她非要娶回提督府,十有该是看上了她的容貌。
似是怅然的钩指搔了搔鼻梁,帝君勉强挤出几分笑意:
“朕听说王妃会说书,平日都讲过什么段子,今日可否让朕也饱饱耳福?”
云汐坦然自若,把手摇得富有节奏:
“‘大五义、小五义,三国水浒西游记,您想听哪段故事,臣妾愿当场献丑。”
“好,那先来段三侠五义里‘美英雄三试颜查散’,对了,这个予你做响木。”
帝君拽下腰间垂绦上的玉珏扣在桌上,对女人扬一扬头,笑意轻佻。
云汐隐忍怒气,当即粗声扩气的施展起来。
一段说完,帝君鼓掌叫好,又点了段“逆水潭蒋平捞印”和“三探冲霄楼”,接着是“大破铜网阵”。
云汐都一一照办,最后累得气喘吁吁,胃里翻江倒海的几欲干呕。
“哎呀,怪朕!”
帝君“霍”的站起,举步绕到云汐身侧,按她坐到椅上:
“朕听书入迷,已经忘了你有身孕。呵呵,王妃,你知道朕为何要点《三侠五义》里这几段书吗?”
云汐“咕咚咚”灌了半盏茶,装作懵懂:
“想来皇上最喜欢这几段。”
帝君把头摆得极缓,随口道:
“这几段书,除了前面讲的是锦毛鼠白玉堂,后面都在说宋仁宗的叔叔襄阳王野心勃勃,意欲撺掇他侄儿的江山,最后被正义之师消灭的故事。
王妃在京城说书时日久了,也该信天道使然,邪不胜正的道理吧?”
呵,试探?
云汐心生鄙夷,仰面注视帝君深邃的眸底划过一抹冷厉的光亮,吃吃点头:
“啊对,天道使然,邪不胜正,哈哈哈!皇上,您是暗示臣妾九王爷要造反吗?”
她“啪”的手拍桌子,惊得帝君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先微微的一震。
紧接着,她扯尖了嗓,放长音道:
“不能够啊——
他是什么人?他就是个您把色子和刀剑摆在他眼前,他绝对选色子的主儿。是您多虑了,要不,臣妾说段别的?”
帝君对着这憨子般的女人只想哭笑。
平日里见惯了千依百顺、唯唯诺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