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承太殿,咨客最先意识到不好,一声疾呼扑到座椅下,看着源仓的惨状满脸惧怕,两手颤抖不知所措。
一旁源仓夫人惊得花容失色,十指紧紧交缠不分,口中低低的尤似啜泣。
华南信也为惊惧,急急叫人传来众太医赶过来,证实大将军早已咽气了。
他的死因乃是中了一种极为罕见的毒,毒发致身亡。
咨客睁大惊恐悲哀的眸子站得僵直,容色仿若死灰。
片刻,他突然手指华南信,用中土的语言肆意的呐喊:
“将军没气了,他死了!他被你们这群凶手害死的——”
内侍大总管梁缜自然不准别人对华南信不敬,立时三角眼瞪起,高扯了太监特有的尖细嗓:
“大胆,对皇上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你还敢用手指皇上!”
“啊!”
源仓夫人紧跟着大哭大闹起来,将手边的茶水点心全倒在地上,嘴里一刻不停的吐出难懂的瀛语,身子一软,从椅上滑到了地上。
禁军入殿,甲胄的摩擦声将汪灿从惊怔的状态里唤醒,刚好听到咨客的控诉:
“夫人说了,你们这群中原人杀死了坂田先生,现在又在茶水糕点里下毒鸩杀了将军大人。
她要立刻回使馆俢急书一封,把在大羿皇宫的遭遇告知天皇陛下。
华南信一时间没了主意。
到此刻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只隔一日,坂田秋的事情还待了结,瀛使团队中又有一人死在了他的眼前,且还是整个使臣团的核心人物。
事到如今,即便他是一国之君,面对这种混乱的场面也专横不起来了。
人到底是死在了皇宫里面,再怎么,他作为皇帝都难辞其咎。
茫然的眨了眨眼,华南信疲惫挥手,吩咐禁军抬出源仓的尸身,太医院将承太殿里的茶水点心全收去,以做细致的检验。
另吩咐大理寺联合东厂、锦衣卫联手办案,严密排查宫里的侍卫、宫人,核对他们近期的当值时辰与进出宫记录。
安排好一切,华南信派禁军护送源仓夫人出宫。
眼下,她无法如期返回瀛国,她需要暂时留在大羿,等待案件的调查结果。
目送夫人颔首抹着眼泪离开承太殿,汪灿默然凝神。
凭直觉,他认为源仓夫人这次的举动看上去有些不太对劲。
想到先前从坂田秋的尸身上发现的神秘藤叶,汪灿正要启奏帝君,被华南信一句提问先行打断:
“汪灿,你还没有译给朕听,源仓在临死前说过云妃的某个秘密,那到底是什么!”
帝君的嗓音凛冽如一方冷玉浸于清池,透彻得无一丝杂音,却拥有彻骨迫人的寒意。
汪灿好似被那撕噬的寒冷狠蛰了一下,神色剧变,忙做拱手低眉:
“回皇上,大将军在毒发身亡前只讲了半句,他的原话是说‘那个秘密是关于云妃和您的……’,但是,只讲到这里人就倒地不行了。”
“关于云妃和朕的?”
华南信一震,眉眼凝沉如铁,大掌用力击上蟠龙扶手:
“简直岂有此理!云妃和朕之间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能让云妃心虚到起了杀人的动机,简直血口喷人!”
“汪大人,知情不报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
随这沙哑苍老的声音一同入殿的是个官服绯红的矮小身形。
“老臣参见皇上。”
“时相过来了。”
华南信驱动目光看去,情绪微微的安稳下来。
身为国丈,又是内阁的首辅,时凌面见帝君还是持着臣子该有的恭顺。
规矩的见礼后,才不紧不慢的陈述来意:
“听闻承太殿出了大事,源仓将军刚刚中毒身亡